2014年10月5日 星期日

時代論對聖經真理的全面籠罩性

  與黑格爾 (G. W. F. Hegel) 的歷史哲學相似,時代論是一套基督教的玄思性 的歷史哲學(speculative philosophy of history) ,整体地解釋了人類歷史發展的不同階段,特別是作為歷史的主的上帝在不同階段的計劃。雖然奧古斯丁 (Augustine of Hippo) 兩城理論 , 也可以說是一套玄思性的歷史哲學,為歷史的終極意義、歷史演進的法則提供一個全面的解說,時代論於此並非首創;但是,時代論的優勝處,除了是它對歷史發展 的描述更為具体精微外,更在於它將整套歷史解釋奠造在聖經神學之上,使整個歷史詮釋彷彿獲得充份的聖經支持,亦被賦予充份的聖經權威。從初期教會以迄今 天,我們都難以找到另一套同樣高度綜合概括性的理論,一以貫之地縷述救贖歷史的發展軌跡。時代論的聖經詮釋與歷史詮釋都是整体性 (holistic) 而非個体性 (individualistic) 的。
  時代論者相信他們不單可以就文法與歷史脈絡確定每句聖經的字面意思,更可以準確地為每節經文尋得其適用的時代與應驗的場景,他們乃將釋經變成一個科學化甚至機械化的作業 (mechanical-angineer-turned-ministry) 。時代論釋經與神學著作的其中一個特色,是製作大量圖表,把經文資料整齊地編入各個流程圖去,讓讀者對上帝的啟示和救恩歷史的發展一目瞭然。
   對大多數信徒而言,這種籠罩全局、首尾相貫、自圓其說的釋經是具吸引力的。釋經者沒有嘮叨地羅列對某段經文各種可能的詮釋,卻是直截明快地申明唯一的解 說,這無疑增加聽眾對講者及其傳講信息的信心,亦鞏固他們對聖經的正確無誤性的信念。特別對末世的情況,只有時代論者能把將要發生的事件毫不含糊、繪聲 繪影地縷述出來,其動聽程度,絕非無千禧年派或後千禧年派所能冀及……在近代中國,人民活在變幻不定的世代裡,生活裡的變數太多了,他們於是期望對未來有充份穩當的把握,知道世界往何處去,時代論的末世觀恰好能滿足這樣的期望,這或許是它廣受歡迎的其中一個原因。
  若是如某些論者所言,華人傾向接受一套整体主義、歷史主義、目的論的歷史觀,則時代論顯然滿足這種民族心理要求。但是,由於這個解釋本身亦是玄思性的,只能備而不論,以免破壞本文的事實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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