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音派」一詞一如「基要派」一樣,從未有正式的定義,傳統上「福音派」是用以形容與天主教對抗及傳講重生得救的道理的新教(Protestants);1990年代的福音派與1940年代及更早期的大為不同,五十年前「福音派」一詞是代表穩立在聖經信仰上的基督教,當時歐美兩地的福音派是基督的精兵。
有些人把「福音派」一詞追溯至英國衛斯理及Whitefield的復興運動,有些人追溯至更早期的宗教改革,不過不論何者,我們可見從前的福音派是謹守教義及具有尚武﹝militant﹞的精神,這是舊日的基督派操守。馬丁路德被教皇逐出天主教,衛斯理不准踏入英國聖公會,並非無因;任何熟悉馬丁路德及循道會宗旨的人都會知道這些事情到底因何發生。這些人雖然與浸信會在很多要點上並不彼此完全同意,但卻同樣地以肯定的尚武精神站立在所信的真理上。這些新教的福音派不單為他們在聖經上的信仰立下定義,這些定義更拒絕與錯誤同流和合作,這正是今日的「新福音派」不會去做的。
讓我們來看看「循道會宗教事項」(Methodist Articles of Religion)中關於天主教的化體說(Transubstantiation)的批評:『﹝天主教的)化體說,就是說在領聖餐時,餅和杯會變為基督真正的肉和血。但在聖經中並沒有證據證明這教導,違背了聖經簡明的話語、破壞了禮儀(ordinance,聖餐是教會兩個禮儀之一,另一是浸禮-譯者)、和鼓吹迷信。……是以守聖餐在天主教中,沒有按基督的禮儀的吩咐而保留、傳流、高舉及敬拜。』更說:『「望彌撒」是說教士為死人和活人獻上基督,是以得免去痛苦和罪,這是褻瀆上帝的虛構故事,具有危險的欺詐性。』
David
Otis
Fuller這樣說及這些往日靈性上的戰士時:『每一人都擁有同樣火熱的信念:一切真理都是絕對,決不是相對的。對這些人而言,真理不是一塊可變形的軟臘,以適合不同環境的需要或欺詐的目的。二乘二是四,在數學上最高的權威是乘數表,在神學上是聖經。』(D.O. Fuller, preface, Valiant fort he Truth, New York : McGraw-Hill Book Company, 1961, pp.9, 10)
浸信會司布真牧師(Charles Haddon Spurgeon)是往日「福音派」的一個好例子;司布真的傳道事業充滿了對真理、聖潔生活、純正福音上的盡忠;即使被人譭謗、誤會、和恨惡,他毫不猶豫揭露錯謬,他脫離浸信聯會(Baptist Union)是因為當中接納假教導,他也不猶豫地與天主教對抗,以下節錄自他的講章:
『當天主教在日益擴大時,我們作為看守羊群的護羊犬不可能保持緘默,而其他人卻文雅平滑地舖路,保證道路通暢,使尋找信心的人可以一直無阻地進入天主教設下的地獄中。我們需要John Knox,不要向我提起溫吞拘謹,言語柔和的人,我們需要激烈的Knox,即使他的激烈會把這講壇打碎,但他會激發我們的心,而付諸行動。』
司布真一言中的,今日的福音派正為天主教舖路,使人可以安然地踏上地獄之路。
在很多例子上,可以看到上一代的福音派竭力的守護著上帝從前一次交付的信心。以往的福音派不怕稱天主教為「那喝飽了聖徒的血的大淫婦」;絕不會與天主教、「妥協派」和任何叛道的「宗教」有交往。
近五十年來,有另外一派興起:「新福音派」。一方面當不少基督徒與「現代派」斷然分別出來,並且斷絕與維護「現代派」的教會、機構來往時;另一方面有不少自稱為福音派的信徒卻不同意這「分別為聖」的原則。不久後「福音派」一詞就普遍地用來形容傳講基督寶血的贖罪功效和堅信聖經的信徒。可是現在有自稱為「福音派」的人卻拒絕服從聖經中的部份指引,我們稱他們為「新福音派」。
是以今日「福音派」一詞不再是一個代表忠實擁護聖言的名詞,新一代「福音派」崛起,擁有世上一切的榮華,但放棄先人靈性上的火熱,盲目跟隨妥協成性的領袖。今代的福音派,移走往日的地界,又拆下智慧祖先細心定下的藩籬;家傳戶曉的葛培理的正是「新福音派」的代表。
「新福音派」一詞由Harold Ockenga所始用,去形容新一代的福音派以舊日的福音派分別開來。往日Ockenga的作為對今日的福音派大有影響力,他是National
Association of Evangelicals的創始人,又是Fuller神學院(Fuller Theological
Seminary)的創始人之一,曾任此校的主席;世界福音團契(World Evangelical
Fellowship)的首任總理,葛培理福音佈道會的總監之一,是「今日基督教」刊物的董事會主席及一度編輯。
Ockenga為Dr. Harold Lindsell的著作「為聖經而戰」(The
Battle for the Bible)作序時,說到「新福音派」:『在1948年在Pasadam一地的Civic
Auditorium舉行的會議致詞中我首次使用「新福音派」這名詞,在重新肯定基要派的神學觀點之時,我的講章要人捨棄基要派神學觀點及社會神學觀點,我這拒絕「分別為聖」和要實行「社會參予」的呼召,得到福音派的衷心支持;這與基要派不同之處是在我們拒絕「與世分別」及決心要與今日其他宗教進行對話,這是福音應用在社會學上、政治上及財經上的新強調。』
Ockenga、「新福音派」、以致名氣顯赫的葛培理都決心放棄一個尚武剛強的聖經立場;Ockenga更堅持福音派應放棄「分別為聖」(separation)而代之以「滲透」(infiltration);意思是說他們會仍然逗留在離經背道的宗派及機構當中,並試圖在當中改變它們,而不是與它們分別開來而轉往純正的教會中去事奉上帝。他堅持應與福音派實行對話,而不是勸誡。「新福音派」絕不會公開地以負面的訊息去申斥及警告假教師,反而嘗試與他們對話以改變他們,Ockenga教導福音派要重修他們對世俗的看法,不要嚴格地與世上的邪惡分離,也不要與舊日的基督徒看齊。
Ockenga又說當聖經與科學衝突時,福音派應考慮科學可能會正確,他更以宇宙的起源為例。Ockenga認為基督徒不應如往日的分別為聖之士一樣去忽視進化論,他認為科學與聖經可以合一,這些「新福音派」的理論引發後來「神學進化論」此異端。
Ockenga又說基督徒應決心與「妥協派」信徒、俗世之士在同一學術層面互相交流,他鼓勵基督徒的領袖在社會學科上、文藝上應如非信徒學者及「現代派」信徒一般,具有同等的教育水平和語文能力;這些建議是要基督教首領用人間的智慧及學識去造就人,而非藉著聖靈的力量和使徒昔日傳揚上帝話語的方法。
上帝說:「你們當站在路上察看,訪問古道,那是善道。」但「新福音派」卻要改變舊日的道路。
上帝說:「不要挪移昔日你先祖定下的地界。」但「新福音派」卻把他們逐一移走。
上帝說:「那暗昧無益的事,不要與人同行,倒要責備行這事的人。」但「新福音派」卻辯稱這同行是必須的。
上帝說:「一點麵酵能使全團都發起來。」但「新福音派」他們可以改造那已發酵的餅。
上帝說:「你們不要自欺;濫交是敗壞善行。」但「新福音派」相信與不義相交可以改善惡劣行為。
上帝說:「我抵擋那驕傲並恩待那謙卑的。」但「新福音派」認為去拯救世界的方法是與他們在同一驕傲的學術領域上會面,以學位應付學位。
不幸地,這種新思想的效果十分驚人,在短短五十年內福音派完全失去往日的純正、有力、和榮耀的面目。其實「新福音派」是瞎眼的、是裸露的,但自己對此卻一無所知。「新福音派」沾沾自喜,因為得到世界及離經叛道者的接納,又擁有大量物質財富、衛星通訊設備、滿佈全球的電視臺、廣播站網絡、大型的印刷機構及舉行不斷的大型會議。
上帝的命令是要人去與錯謬及假教師分別開來,上帝要屬祂的人「要為從前一次交付聖徒的道竭力的爭辯」,當舊日的福音派被人拒絕時,人便失去從上帝而來的力量及祝福,一如參孫違反拿細耳人的願的後果一樣。
即使福音派中的關鍵人物也注意到他們當中的靈性沒落。曾任「今日基督教」﹝Christianity Today﹞編輯Harold
Lindsell在1969年4月舉行的第二十七屆National Association of Evangelicals
(N.A.E.)年會上這樣說:『福音派基督教在今日大受靈性上的損害:自得、充裕、自滿,使我們缺乏靈性的動力。』(D.A. Waite,
What’s Wrong with the N.A.E. 1969?)
其後在1985年Lindsell又為同一問題作更大力的宣稱:「今日的福音派處在一個紊亂的憂傷狀況……,十分明顯地福音派在今日變得更廣闊、更膚淺,且每況愈下。福音派的兒女正不斷地放棄他們先祖所擁有的信心。」(Christian News, 12月1985)
在1970年NAE華盛頓行政區舉行的年會上,Francis
Schaeffer以「福音派的分水界」為題作演講,說到聖經是完全由神默示。他說:「福音派人數日益增多有何用處呢,當龐大數目自稱為福音派的人不再持守福音派之所以為福音派的原因時。」(D.A.
Waite, What’s Wrong with the N.A.E. 1976?)
但福音派沒有理會此類警告。
「新福音派」的思想為不少著名的基督徒領袖所採用,例如:Billy
Graham, Bill Bright, Harold Lindsell, John R.W. Stott, Luis Palau, E.V.
Hill, Leighton Ford, Charles Stanley, Bill Hybels, Warren Wiersbe,
Chuck Colson, Donald McGavran, Tony Campolo, Arthur Glasser, D. James
Kennedy, David Hocking, Charles Swindoll等人;又藉著刊物如「今日基督教」和「慕迪月刊」和其他的印刷機構如InterVarsity
Press, Zondervan, Tyndale House Publishers, Moody Press, 和Thomas
Nelson等傳播開去,這不過是一些例子,「新福音派」的思想已廣傳世界各地;除了印刷品帶來有力的影響外,同類的妥協性神學教導也由神學院和基督教機構散播開來,例如:Fuller
Theological Seminary, Moody Bible Institute, Wheaton College, BIOLA,
the Lausanne Conference for World Evangelism(LCWE), the National
Association of Evangelicals, the World Evangelical Fellowship, National
Religious Broadcasters, Radio Bible Class, Youth for Christ, Back to the
Bible, Campus Crusade for Christ, InterVarsity Christian Fellowship,
World Vision, Operation Mobilization和Billy Graham Evangelistic
Association。有無數的會議以推廣「新福音派」的思想為目的,其中兩個最大型的是Amsterdam'83及Amsterdam'86,由葛培理佈道會贊助,吸引了成千上萬的傳道人從世界各地來參加。在這些人及機構的重大影響下,新福音主義的思想便席捲全球了。現在,我們可以沒有誇大地說,差不多自稱為福音派的都是新福音派;它們可以說是同義詞。以前的福音派,除了極少數之外,不是與基要派聯盟,就是接受了新福音派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