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新生的力量

基督聖道，乃超世而入世，入世而超世；基督聖徒，對於世界，既不逃避現實，也不隨波逐流。主耶穌訓勉門徒，要他們做世界的光，作世界的鹽。
他乃是真神，又是真人；神人二性，聯於一位。他道成了肉身，降世為人，雖住在我們中間，要把恩典真理，充充滿滿帶給世人；但是他卻「從天降下，仍舊在天」，要把從來沒有人看見的神，向世人表明出來（約一14一18，三13）。
基督聖道，不是人為的自然宗教，也非人文的哲學體系；實乃上帝的旨意和目的之具體啟示。從宗教的和屬靈的觀點說，基督聖道，和一般世俗的宗教，不可 等量齊觀，同日而語。主在世的時候，對當時的文士祭司，宗教首領，斥為假冒為善，絕不與之妥協。（參閱太二三）現在有些教會首領，為迎合潮流，投人所好， 妄倡「萬教合流」之議，實屬賣主求榮，顯為教會內敵﹗這乃是「踐踏上帝的兒子，將那使他成聖之約的血當作平常，又褻慢施恩的聖靈」，「他要受的刑罰……， 真是可怕的﹗）（參看來一○29一31）
再從政治和社會的觀點說，他的國度，不屬這世界（約一八36）。主雖未否認國家存在的必要，且認為該撒的物當歸該撒（太二二21 ；並參閱羅一三1－5；彼前二13一17）；但聖經卻又警告世上的君王，應當省悟，順從上帝。上帝乃是歷史的主。世上的君王，若不敬畏上帝，而想謀算虛 妄，敵擋真道，他要在烈怒中責備他們，用鐵杖打破他們，使他們在道中滅亡。德國史家史賓格勒（Oswald Spengler）嘗謂︰「好祭司乃勸世人警悟，人為的製度，終非盡善，人類的盼望，乃不在這世界；惡祭司，則妄想建立地上天國，用狂熱煽惑世人，釀成一 種不滿現狀的心理。」
初期的教會，無論對希伯來宗教和外邦宗教，對於當時希臘羅馬的文化，和斯多噶、諾斯底派的哲學，以及政府當局，也絕不妥協讓步。他們對於他們所信的 道，持守忠貞，絕不放棄，或稍作讓步；且複奉為衡量真理的標準，並為改革文物製度，糾正生活習慣，建立社會秩序的指導原則；用能移風易俗，革故鼎新，儆頑 立懦，振頹起廢，形成磅礴偉大的新生的力量。
總之，基督聖道，既非可與凡俗的宗教，同日而語，亦不能和任何文化社會的體製，並為一談；而乃是救世的福音，上帝的大能；乃繫上帝拯救人類的屬天的 啟示，和奇妙的作為。這乃是基督聖道的測不透的豐富的奧秘；保羅在以弗所書起首三章所論的，可說便是基督教哲學的基本概念，亦為基督聖徒極重無比的永遠榮 耀而活潑長存的盼望﹗願我們和使徒保羅一同得著真神啟示的亮光，明白上帝福音的奧秘，和他一同獻上我們的祈禱和頌讚︰「願上帝照著他運行在我們心裡的大 力，充充足足的成就一切，超過我們所求所想的。但願他在教會中，並在基督耶穌裡，得著榮耀，直到世世代代，永永遠遠﹗」
尤有進者，基督聖道，並不是從耶穌降世以後才產生的。「太初有道，道與上帝同在，……」（約一1）主耶穌說︰「沒有亞伯拉罕就有了我。」從摩西和眾 先知起，整部聖經，都是為他作見證（參路二四27 ；約五39）。他「是首生的，在一切被造的以先。……他在萬有之先；萬有也靠他而立。」（西一15一17）「他在世界，世界也是藉著他造的」，但是世界卻 不認識他。「他到自己的地方來，自己的人倒不接待他。」（約一10一11）但神以愛我們的大愛，卻成了肉身，住在我們中間，好叫我們得見他的榮光，「充充 滿滿的有恩典有真理」（約一14）。所以，由亙古到永恆，耶穌基督，乃是宇宙歷史的中心和主宰；而基督聖道，在人群歷史進展的行程裡，乃是上帝啟示的導 體，文化創造的動力，以及道德改進人類新生的力量；而在其控製其他歷史因素的潛在的作用上，基督聖道，不僅與人類有不可須臾離的關係，而且又是一種指導歷 史行程，改變文化本質的主力。他予世界人類以一種新的方向，新的目標，和新的生活方式；他要除舊布新，複興萬事；他要根本再造世界，創造「被揀選的族 類」，建立「聖潔的國度」（彼前二9）。人類最後的盼望，要確確實實的看到聽到，那坐在寶座上的說︰「看哪﹗上帝的帳幕在人間。……以前的事都過去 了。……我將一切都更新了。」（啟二一3－5）所以，基督聖徒，不能和世界妥協，而須藉著主恩，剛強亢進，使歷史行程，改弦易轍；人類文化，徹底更新。基 督教會，乃是生命之主的身體，乃是他藉以引導世界歷史，決定人類命運之一種創造能力和新生力量之具體表現。我們既是他的肢體，既為創造天地萬物的全能上帝 造物之主的兒女，在我們裡面，自必充滿他更新的靈，要日新又新，向著至聖至善的崇高的目標創造推進，以期完成其偉大崇高的先知的使命。
著者深感，現在的世界，正在一個否極泰來，繼往開來的大轉變時期，人類文明，正在從沒落解體，進到一個創造更新的偉大時代。這一次歷史的轉變，決不 是一隅一國之事，而將與整個世界人類的命運有永遠休戚的關係。這一個歷史的變局，絕非同以往大戰以後地理疆界的「變色」；也不是粉飾承平，換湯不換藥的社 會和政治性更張；而乃為一個空前的，並且是絕後的、最劇烈的，大而可畏的人類本性的毀滅和再生。質言之，聖經裡面所啟示我們的大而可畏的末世的劇變，現已 迫在眉睫。這絕不是新神學家以及新正統派所稱的所謂「象徵的」說法，而將為我們可能及身而見的無可逃避之事實﹗那時，「日頭就變黑了，月亮也不放光，眾星 要從天上墜落，天勢都要震動。那時，人子的兆頭要顯在天上，地上的萬族都要哀哭。他們要看見人子，有能力，有大榮耀，駕著天上的雲降臨。他要差遣使者，用 號筒的大聲，將他的選民，從四方，從天這邊到天那邊，都招聚了來。」（太二四29一31）「這正是主降臨，要在他聖徒的身上得榮耀，又在一切信的人身上顯 為希奇的那日子。」（帖後一7一10）「那日，天必大有響聲廢去，有形質的都要被烈火銷化，地和其上的物都要燒盡了。……但我們照他的應許，盼望新天新 地，有義居在其中。」（彼後三10一13）
這些偉大的啟示，不信派以為是「神話」，或則以為「象徵」；但是到了原子戰爭太空競賽的時代，現已言之確鑿，信而有徵了。目前世界的問題，積重難 返；人類罪孽深重，惡貫滿盈，絕非靠人的智慧、人的辦法、人的努力，甚至人的宗教，所能解救；只有照上帝救贖的計劃，靠救主寶血的恩功，藉聖靈重生的大 能，人類始有更新的希望。

改革宗對自然啟示的見解

    自然啟示是超自然啟示的奠基石。上帝的救贖是根據他的創造，而且這救贖也是在歷史中得到實現。否認自然啟示，使救贖啟示失去了歷史的基石。所以，失去了超自然啟示，就失去了基督教救贖的根據；反之，失去了自然啟示，就失去了基督教救贖的背景。

    罪人雖然沒有能力依賴本性的知識來認識在自然中的啟示，但這是因為罪已影響了人的思想之故。自然中的啟示，“自從造天地以來”就繼續顯明與人，但是人心因罪而思想變為敗壞，不能再看清自然的啟示，而必須要透過超自然啟示的“眼鏡”，才能認出並解釋它。

    改革宗神學否定，罪人能靠本性的理智，認識自然啟示，更否定罪人能藉此認識真神。人必須先得到聖靈的光照，接受上帝超自然救贖的啟示，才能準確地看出並了解上帝在自然中的啟示。

自然神學幾項嚴重的錯誤

第一，這種神學忽視了罪對於人的本性（包括理智）之影響：

    罪 進入世界以後，上帝的普通啟示雖然繼續存在，但是罪人對這種啟示的理解力已經大為減低；實際上人已經無法正確地解釋自然啟示了。自然神學事實上已經超出自 然啟示在客觀上之存在的觀念，而進一步強調「自然之人」本性自然亮光在主觀上的瞭解能力。而這能力正是保羅所否認的（羅一︰21，23；徒十七︰22，29）。

第二，自然神學忽視了超自然啟示對於解釋自然啟示的功用：

自然神學事實上將超自然啟示和自然啟示隔離成兩種完全獨立的啟示，以至錯誤地認為不可以不顧超自然的啟示，而單獨進行對自然啟示作正確的認識及估價。但聖經卻明確地說，人必須藉著對真神的信心，才能認識他在自然中的啟示（來十一︰3；詩十四︰1，3；箴一︰7）。再者，這種自然神學為反對超自然啟示者鋪下道路。唯理主義及自然神學強調上帝在自然中的啟示，而否認除了自然啟示以外有超自然啟示的存在和需要。

第三，自然神學所「證明」的上帝，不是聖經中所啟示的三位一體之真神：

這種證明對於基督教真理的傳揚，有害而無益，因為這個上帝可能就是保羅在雅典街上所看見的「未識之神」，而與那位向摩西顯現之「自有永有」的上帝，毫無關係可論。

第四，天主教自然神學根據之一的「本體類比論（Ana-logy of being），事實上將上帝和世人放在同一等位上：

雖然天主教否認，上帝和世人在本體上是處於同一個等位上的，但是由於他們確認罪人可以從他自身中，藉著自然的亮光，發現關於上帝本體的許多真理，這種否認是與他們的理論不相符合的。

自然神學

壹　世界觀
一　自然神學、世界觀及哲學的定義
自然神學是一種不靠上帝在基督及在聖經的啟示，而只用人的理性來理解上帝和祂與世界之關係的神學。
世界觀是指對宇宙萬有之來源、本質及意義所持的一種看法。自然神學是一以理性的語言所表達，並以某種對上帝的觀念為中心的世界觀。
哲學是以理性對實有（reality）全體所作的探求。

二　一些世界觀、哲學或自然神學
（一）唯物論（Materialism）
（二）不可知論（Agnosticism）
（三）辯證唯物論（dialectic Materialism）
（四）唯心論（Idealism）
（五）泛神論（Pantheism）
（六）實用主義（Pragmatism）
（七）存在主義（Existentialism）
（八）進程哲學（Progress Philosophy）
（九）自然神論（理神論）（Deism）
（十）有神論（Theism）

貳　有神論論證
一　自然秩序的論據
（一）宇宙論據（Cosmological Argument）：由宇宙的存在論證上帝存在
（二）目的論據（Teleological）：由自然之具目的性的設計論證一設計者上帝之存在

二　人性論據
（一）道德論據：從道德律或道德感論證其賦予者上帝。
（二）本體論論據（Ontological）：從人之有無限者及完全者的概念論證如此之上帝存在。
（三）宗教論據：從宗教及宗教感之普遍存在論證其賦予者及其對象之存在。
世界上還沒有那一個已知的人類社會是沒有宗教的。這種對超自然者的信仰之普世性已由現代人類學者所完全肯定。

三　有神論論證的有限性及價值
（一）限制
1. 理性論證不足以叫人信仰上帝。
2. 理性論證所證明者並不足以表明基督所啟示的上帝。因為 理性論證所根據的是一般啟示，還不完全。

（二）價值
1. 理性論證指向上帝存在的可能性。
2. 理性論證強化信仰的理性基礎

四　對自然神學的批判
（一）缺乏聖經基礎。
（二）輕忽人的理性已墮落，已受罪的影響。
（三）對上帝的屬性作過於抽象的描述。

啟示的根基

馬克思的思想據說來自「費爾巴哈」。

德國哲學家費爾巴哈在其著作「基督教的本質」中辯稱，神祇是人類心裡的投射。神這個概念是人類假定了一個不可能的完美、無限、全知、全能。為的是與人類相對立，而使人類在不完美的環境中有出路。

馬克思於是把宗教視為「被壓迫者的悲嘆…人民的鴉片，而使得這種痛苦受解脫。」

這 些思想雖然我們基督教不予接受、並且日後有很多神學家已有答辯。不過費爾巴哈與馬克思倒是提到一些重要的觀念。因為真的有很多基督徒的上帝並非正確的建立 在聖經上。更正確的說應該是他們沒有建立在「基督」上。一些基督徒的上帝其實是自己心裡所投射出來的。並且還真的像是費爾巴哈所說的。

這也是為何我們要將信仰建立於聖經之緣故，我們不是按照自己的想像來揣摩上帝，而是要透過上帝的啟示，才能真正認識上帝。而上帝的啟示必須在聖靈引導下透過聖經，才能準確得著。這也是為何要鼓勵弟兄姐妹讀聖經之原因。

十架神學

　　　　　

　　『十架神學』(theologia crucis)一 詞最早是由路德馬丁所使用，於宗教改革初期用來描述他的神學。此神學不僅僅是說到有關十字架的教義，認為十字架是基督拯救工作的焦點，乃是領悟整個神學就 是十字架神學，是上帝自我啟示的焦點，因此也是一切真基督教神學的根基與中心。在十架神學中，對整個神學來說，十字架已成為方法論上的關鍵點。在路德的警 語中：『十字架是一切事物的標準』。因此路德能主張『我們的神學就是十字架』，這令我們想起保羅在聖經中的一段話(林前二2)，而這也正是路德十架神學概念的主要意義(林前1－2章)。
　　
　　在海德堡論文中(1518年)，路德將十架神學與榮耀神學(theologia gloriae)相對照，簡要摘錄他反對後中古世紀經院神學的理由。這兩名詞代表了兩種認識上帝的研究方式：榮耀神學家認為上帝能力、智慧與美善的榮耀都顯明在創造之工上；而十架神學家所理解的，卻是隱藏在十字架之痛苦與羞辱之下的上帝。
　　
　 　路德並不否認從受造的自然界中能獲得有關上帝的知識，但是在救恩方面這卻毫無用處，他堅持那認識上帝的知識必須是屬於我們的。不錯，從自然界得來的知識 有時比無用更糟糕，因為罪人會曲解它，用它來創造偶像，企圖藉著道德與理智上的成就來達到自我稱義的目的。但上帝在十字架上的自我啟示，卻粉碎了人類先人 為主的上帝觀，以及人如何能認識上帝的幻覺。十字架上的上帝並未用一般能認出上帝的方式，即在權能與榮耀中啟示自己，相反的乃是在人以為軟弱與愚拙的恥 辱、貧窮、受苦和死亡中啟示祂的神性。因此路德似非而是地說，上帝被隱藏在這啟示中，因為祂在這裡並不是立即被認出是上帝，乃是唯獨藉著信心才能明白。從 被釘十架的基督身上認識上帝，使我們明白，凡對自己的智慧與良善自吹自擂的人，都不是真正認識上帝，唯有當人的智慧靜默、倫理道德上的成就毫無價值時，人 才能真正認識上帝。
　　
　　最後，基督的虛己與受苦相當於罪人的虛己與受苦，這對路德十架神學的概念是非常重要的，前者中暗藏著上帝的啟示，為了罪人而將祂真正拯救之工(opus proprium)隱蔽在奇妙的虛己之工(opus alienum)下，因而增進了拯救之工。故唯有那受到路德稱之為『屬靈衝突』(Anfechtung)，經歷被打倒的謙卑罪人才能認識上帝，這位上帝為了稱人為義而忍受十架的羞辱與定罪。因此，路德在他的名句中堅決主張十架神學根據經驗的基礎，而反對其為純理論的神學：『寧可為了成為真正的神學家而受責難，甚至死亡；也不願只是理解、研究或推測著活下去』。
　　
　　在基督教神學中，對於十字架所扮演的重要與批判的角色，很少有人像路德一樣瞭解的那麼清楚，但在現今各式各樣的神學家中，如：巴特、拉納耳(K. Rahner)、莫特曼(J. Moltmann)與楊格歐(E. Jungel)等人，卻試圖公平地判斷它，在某些方面甚至比路德更強調它。尤其是他們與其他人都想盡辦法在十字架的亮光中修正傳統神學上對上帝的偏見。例如：巴特就堅決主張，基督的神性是在十架的虛己中得著最完全的彰顯。
　　
　　在十架的人性、卑微與苦難中，真正的神精確地表達出祂的神性，而這十架乃是祂甘心樂意愛人類的方式，是其他一切假神所無法做到的。本世紀英國神學有一項強有力的傳統，與日本信義宗神學家北森(K. Kitamori)一樣，都主張：直到上帝受苦之愛的教義取代傳統神性無感覺的觀點時，十字架才受到重視。
　　
　　近來嘗試發展十架神學最著名的兩位人士，或許是莫特曼(其觀點收錄在《被釘十架的上帝》一書中)與楊格歐(其觀點收錄在《上帝乃世界的奧秘》一書中)。
　　
　  莫 特曼的論述當多歸功於路德，他立志要從宗教上的解釋之後恢復『十字架褻瀆的恐怖與邪惡』。耶穌見棄於上帝的死亡，被認為是道成肉身的神子與墮落不信上帝的 人類之間愛的聯結。就像路德所主張的一樣，上帝在不同的被棄中啟示祂自己，因上帝就是愛，所以這也就證明出甚麼是不同的。但是莫特曼卻希望儘可能的追溯到 『革命性的上帝觀』，拒絕一切不是源自十架的上帝觀。
　　
　　正如死亡一樣，不是出自上帝，乃是屬於上帝，所以耶穌的死是上帝與上帝之間的事，是上帝棄絕上帝，使祂經歷死亡，我們若從三位一體的歷史角度來看就知道那是必須的。
　　　
　  十 字架乃是上帝愛的結果，其中子忍受父的遺棄，父忍受子的死亡，而聖靈則是大有能力的愛，跨越父與子之間的鴻溝，進而達於墮落的人性。因此，莫特曼找著一項 調和的十架神學，同時主張三位一體上帝的教義與有感覺之神性的教義，並且更進一步地主張，這樣的十架神學，也為目前已走入死巷的純理論的有神論與無神論在 面對受苦的問題時，開了一條出路。至於楊格歐的觀點，也多少有些類似莫特曼，他乃是以十字架作為瞭解上帝三位一體的起點，他的觀點超越了現今純理論的有神 與無神論之間的爭議。
　　　　

默示和啟示

自聖經時代以來，最主 要的一個立場為：啟示原本存於聖經中，惟有聖經含有上帝的話。雖然我們常看到許多圈子主張，聖經內容並沒有這樣的「聲明」，但我們同意另一些人的觀點，即 聖經中一直具上帝默示的氣氛，例如：舊約對啟示的自覺性、先知所強調的「耶和華如此說」、新約承認舊約為上帝的話、新約時期與日俱增的信條和正典的自覺 性、將耶穌的話與舊約並列（如提前五18），以及將保羅書信與「其他聖經」並列（彼後三 16）。

許多非福音派人士假定 保守的立場帶預設性眼光，所依據的語言或真理之理論不充分，對未經證實的假定不加批判地接受，因此早已過時。不過，持這種說法的人，對福音派陣營中對此問 題的大量著作一無所知。今天很少福音派學者不知道釋經學所包括的問題。針對這個問題的書數目之多，足以顯示福音派對過去平庸的答案並不滿意，正一直在尋求 更佳的定義。

    總 之，若一位神學家接受傳統的默示觀，即：上帝在聖經中啟示出祂自己，那麼，聖經就會成為教義的基本素材，而其他的因素（傳統、團體、經驗）則是用來重新描 述聖經真理，以因應現今的狀況。然而，架構的要素仍是聖經，而神學家的責任乃是去解釋、整合，並重述它的教導，使今日的人能夠瞭解，並加以運用。

默示中使徒與先知的參與

        我 們稱之為「同時運作」的啟示模式帶來一些新問題。這種模式與可恰當地稱為預言的模式相區別的關鍵，正在於對啟示器皿個性的使用為其因素，而這在先知預言中 是沒有的。因此，通常談到聖靈在這種形式的啟示中運行的模式時，所用的詞為幫助、監督、指導、控制，它們的意思是，所對準之目標——對神聖真理的發現和闡 述——的達成乃透過人的力量的活動——歷史研究、邏輯推理、倫理反思、宗教靈感——不過，這些活動不完全靠他們自己，而是在聖靈壓倒性的幫助、監督、指 導、和控制之下。

 

這種談話方式的優點在於，這種啟示模式可以與先知性的啟示清楚區分，因為啟示之靈在其中的活動僅是決定，而非像先知性啟示那樣的操縱。但我們要警惕，不要把這種區別推得太遠，因為如彼後一20這樣的經文把全部聖經都歸入先知預言一類，並定義它們的來源不只是聖靈的「引導」，而是「感動」。

 

無 論如何，像幫助、監督、指導、控制這樣一些詞並不能完整表達聖靈在「同時運作」中活動的特質。聖靈不能被理解為好像站在人要做這些事的能力以外，隨時準備 補充一些他們可能表現出來的不足，糾正一些他們可能顯示出來的缺欠；相反，聖靈與他們融合，在他們裡面、與他們一起、並透過他們做工，提升他們、指導他 們、控制他們、加給他們力量，好使他們，作為祂的器皿，能上升到過於他們本身的能力、並在祂的啟發之下，做祂的工，達到祂所設定的目的。所以最後得到的產 物，固然用了他們的方法，卻是祂的產物，雖透過他們而得。正是由於這個事實，我們可以稱啟示的過程是主動的，但啟示的結果卻是被動的。

 

儘 管所成就的，是藉著和透過人的能力活動而成，但聖靈在整個過程當中融合性的運作，使得最後的結果被提升到一種人單靠自己的力量所不可能達到的高度，並使它 明明白白地成為一件超自然產物。在整個範圍內都可以找到人的足跡，但從最根本的意義上來說，它是一件從上帝而來的禮物，而保羅的話也可以最恰當地應用在它 身上：「我們也講這些事，不是用人的智慧所教的言語，而是用聖靈所教的言語」（林前二13）；「我寫給你們的是主的命令」（林前十四37）。

 

        我 們的假設是，建立和構成聖經信仰所有形式的特殊或救贖啟示都可毫不費力地歸納在這一種或幾種模式之下——外在彰顯、內在提示、和同時運作。但這把啟示的最 高峰，即不是透過耶穌基督、而是在耶穌基督裡的啟示排除在外。正如在祂的位格里有形有體地住著上帝一切的豐盛，所以祂超乎一切分類，乃sui generis（生 命的本體）一樣；同樣地，在祂裡面達到頂點的啟示也站在所有其他按各個部分、以各種不同方式賜下的啟示之外，在它裡面包含了一切已經和能夠知道的全部關於 上帝的知識和祂的救贖。與其說祂帶來上帝的啟示，不如說祂自己就是上帝的啟示；祂不僅僅揭示出上帝救贖的目的，祂自己就是從上帝而來我們的智慧、公義、聖 潔、救贖。

 

神顯與祂的上帝在肉身顯現比較起來，不過是模糊的影子。先知只有當基督的靈在他們裡面見證，對他們像對僕人一樣啟示這樣或那樣主耶和華的奧秘時，他們才能說預言；但對祂這獨生愛子來說，耶和華沒有秘密，所有父知道的，子都知道。

 

任 何真理的聖靈讓人瞭解的真理都是祂的（因為父一切所有的都是祂的），並被交託給真理的聖靈，然後向人宣告，好讓祂得榮耀。然而，儘管一切啟示都這樣被歸結 在祂裡面，我們也不能不小心地注意到，啟示也完全隱藏在祂裡面——幾乎沒有啟示是只通過事實，而不帶著話語一起傳遞——若沒有被交託給真理的聖靈，並向人 宣告。

 

全部新約不過就是伴隨基督的事實而來、並帶來果效的解釋性話語。而當這事實及其意義都被人得到時，啟示就完全了，在此意義上，也就停止了。耶穌基督是啟示的完結，正如律法的完結一樣。

 

默示非單純的接受行為

        無 疑有一種並非不自然的猶豫，懷疑先知的活動只是這種單純的接受行為。為保持他們的個人特徵，我們被要求不能把啟示的過程描述得好像上帝只是機械式地與他們 打交道，傾倒啟示給他們的靈魂，就好像倒水進容器一樣，或上帝如此強烈地與他們本身的行為和思想相爭，以使上帝自己的思想進入他們裡面。

 

我們被責問道，我們豈非應該設想，所有啟示都必須「透過心理的媒介」，必須「按照道德媒介的模式」，而且必須先成為接受者「自己的屬靈財產」？

 

事實上，難道不是每位先知個性的痕跡都可以在他們的信息中找到，並且這些痕跡是如此明顯，以至於我們必須承認，在一種真確的意義上說，他們就是這些信息的作者？

 

這些問題雖然看起來合理，但我們不能讓它們掩蓋了這一事實，即這些問題所暗示先知信息的傳遞模式，是與先知自己所說與啟示之靈的關係直接矛盾的。按先知們自己的看法，他們只是上帝透過他們賜下啟示的器皿，這些啟示不是他們自己的產物，而是耶和華純淨的話語。

 

這些問題雖然看起來合理，但也不能不讓我們看到它們的似是而非。它們過度利用了一些次要的考量，這些考量，就本身來說，只要置於合適的位置和恰當的限制之下，並非不合理；但這些問題把這些考量看得好像是決定因素，甚至是唯一的決定因素，從而忽略了真正的決定性考量。

 

上帝自己就是那些祂用來傳遞祂信息的器皿的作者，而祂也正是按祂要準確傳遞祂信息所要求的那樣來塑造他們。我們有理由期待祂會按祂所用之器皿各自的本性來使用他們；因此，有理智的存有就按有理智的存有來使用，道德行動者就按道德行動者來使用。

 

但我們沒有理由斷言說，上帝不能使用祂為自己、按自己旨意而造的有理智的存有，用他們來宣告純粹由祂所賜給他們的信息；或者上帝不能真正擁有那些理性頭腦，在他們中間產生他們靠自己無法創造出來的概念。

 

我 們也沒有理由設想說，上帝不能按祂啟示器皿的語言來設計祂自己的信息，並不因這些器皿能自然表達它而不成為上帝純淨的信息。我們很容易想像，就情形的固有 特徵來說，若主要向人啟示任何東西，祂必會用人的語言；或者更具體化一些，用祂所揀選為啟示器皿者的語言；而這自然不單意味著這器皿所在的民族或生活圈子 的語言，而且是他自己個人的語言、帶著所有他自己個性化的表達。

 

若願意的話，我們可把這稱為「啟示的上帝對先知各個個人的俯就」。但我們不能以外在、因而機械的方式來思想它，好像啟示的靈特意按照祂賜予信息的每位先知各自個性化的方式來形成祂的信息，以便造成一種幻覺，似乎這些信息就是從先知自己心裡所發出來的一樣。

 

先 知們的確確切地堅持，他們的信息並非來自他們自己，好像是他們自己的工作。但在我們所考慮的現象中，也沒有任何幻覺；相反，這現象比對個人說話習慣的外在 「俯就」更親密、也更有意思得多。它一方面包括，從先知全人的預備開始，到透過他而賜下的啟示所用的語言為止，上帝在全過程中對先知的「俯就」；另一方面 也不比將一廣泛原則拿到具體細節的應用中更多，這原則就是，上帝會按祂所揀選器皿的本性來使用他們。

 

        無 疑，要考慮完全的話，上帝的能力能讓石頭呼喊，讓不會說話的野獸說話，甚至讓神秘的聲音從虛空中發出；而我們也不乏這樣的例子，在其中人們被同樣的能力催 逼，說出他們本說不出來的話，而且用的是他們耳朵不能理解的語言。但通常當上帝要向人說話時，祂使用人的舌頭來為祂服務，按照此舌頭就舌頭來說而有的特徵 使用它，並與這個別舌頭的具體特徵相符。認為以此舌頭為工具傳遞的信息，至少在形式上要受這舌頭限制，即使內容沒有被限制、削減、甚至在某種程度上被決定 的話，這種說法其實毫無意義。這不僅是因為上帝自己就是造了這舌頭的，並造了它所有的特殊性，以及創造時，並非沒有考慮到祂要用它來傳遞的信息；而且祂對 它的控制是完美和全面的，所以以為祂不能用它來傳遞祂的信息，除非那信息因這舌頭的特殊性和交流的模式而受改變，這種想法也很荒謬；因為這就好像是說，任 何語言都不能言說新的真理，因為所用來宣講這真理之語言的各要素都已經固定，有各自的指稱範疇。

 

換句話說，先知信息裡所體現出來的各種個性化記號，只不過是包含在「這些信息以人類語言表達出來」這一般性事實之中而已，而在這一般性事實以外，並沒有任何可以影響它們作為直接從上帝而來之交流的純潔性的東西。

 

先知使徒受默示的被動性

        可 把預言這種啟示模式置於嚴格意義下的異象和異夢同一類之中的，是它們所共有的這一類的特徵。在這一類的所有情形之中，心思的運動都由主體意志以外的一些東 西所決定，或者說，因為我們在談論超自然賜下的異夢和異象，這些東西是在主體自己的精神範疇以外。一種並非來自他自己的力量控制了他的意識，並按這力量自 己的意願來決定他的意識。

 

在先知的情形中，那個力量被完全體認出、並被斷然宣告是耶和華自己，或者更準確地說，是耶和華的靈（撒上十6、10；尼九30；亞七12；珥二28、29）。先知因此是「受靈感動的人」（何九7）。使他們成為先知的就是上帝的靈被賜給他們（賽四十二1），或上帝的靈被澆灌在他們身上（珥二28、29），並且他們隨之被聖靈充滿（彌三8）。

 

或者，在另外一種等價的說法中，主的「手」，或主「強而有力的手」，臨到他們（王下三15；結一3；三14，22；3三22；3七1；四十1），這意思就是說，他們處於神聖的控制之下。這種控制被表達為徹底和迫使性的，以使在控制之下的先知，在他們所形成的信息中，不是「感動者」，而是「被感動者」。

 

使徒彼得在他著名的宣告中，很透徹地反應出這種先知性的意識：「聖經所有的預言，都不是先知自己的見解；因為預言不是出於人意的，而是人受聖靈的感動，說出從上帝而來的話。」（彼後一20、21）

 

        彼得的語言所強調的——而這也是先知們對他們自己意識的全部描述所強調的——直言之，就是先知們對透過他們而來的啟示的被動性。這就是這個詞組，「人受聖靈的感動，說出從上帝而來的話」的重要性。

 

在原文中，「受感動」與「被帶領」不同，更與被引導、指導不一樣：「被感動」者對所產生的移動毫無貢獻，相反卻是被移動的對象。

 

不 過，「被動性」一詞的意思可能會導致一些誤解，因此不能強調太過。它不是要否定，在接受他們信息的過程中，先知們的理智沒有活動；相反，正是透過他們的理 智活動，他們的信息被接受到：他們的理智是啟示的工具。這個詞只是要否定說，就他們信息的產生來說，他們的理智是主動的：它只是接受性地主動，要與創造性 的主動相區分。因為接受本身就是一種活動。

 

先知們熱心地要讓他們讀者明白的是，就他們的信息來說，他們不是和上帝一起的共同作者。他們的信息乃被賜下、被完整地賜下、並且他們所給出來的正是所賜給他們的。上帝透過他們說話：他們不單單是祂的信使，而是「祂的嘴」。

 

但與此同時，他們的理智在接受、保留、和宣告他們的信息時，是主動的，雖對信息沒有任何貢獻，卻是傳遞這些信息的合適器皿——能夠理解、深刻回應、並熱誠宣告它們的器皿。

啟示是在先知清醒或魂遊外象時

 

        如果我們因此而堅持說，所有傳遞給先知的神聖交流必然以外在形像、客觀語言的方式臨到他們，針對他們肉體的眼和耳而來，他們也以此接受，這就有點誇張了。

 

這打破了顯現和啟示的區別，而先知的啟示模式也變成了與賜給摩西的啟示一樣，但這兩者是明顯區別的（民十二6-8）。如果我們因此堅持說，說預言時的狀態也必須理解為嚴格的靈魂出竅，那時先知的全部精神活動都停止（amentia），並可能伴隨一些身體的效果，這也是誇張了。

 

從先知自己留給我們關於所賜給他們之啟示的記載來看，他們的理智在他們接受啟示的各個步驟中都很清醒，是很清楚的。

 

這兩種極端看法的本意都很好，要保證先知們所得啟示的客觀性。如果這些啟示完全發生於先知身外，而他的作用僅是站在一旁觀察，或若這些啟示是如此暴力地植入先知的心裡，以至於不僅他們的精神活動被取代，而且甚至從此被消滅，那麼顯然這些啟示的來源是在先知的心智以外。

 

毫無疑問，先知們最根本的要點就是，透過他們而賜下的啟示並非出自他們自己，而是完全出自上帝。我們剛剛引用結十三3的重要語言：「愚頑的先知有禍了，他們只是隨從自己的靈說預言，卻沒有看見過甚麼異象。」

 

就是這類強調他們信息客觀性的典型說法。與假先知的根本區別正是他們「隨著自己心意說預言」（結十三2-17），或者，為讓矛盾顯得更尖銳，「他們所講的異像是出於自己的心思，不是出於耶和華的口」（耶廿三16、26；十四14）。

 

但這兩種極端都不能完全處理一些事實：一者不能處理同樣重要的一件事，即透過先知而賜下的上帝的話，是純粹而無混淆的上帝的話，不僅臨到先知，也從他們而出；而另一者則不能處理同樣明顯的一件事，即在整個接受和傳遞透過他們而來的啟示時，先知的理智是清醒的。

上帝啟示的器皿

        我們已經注意到，即使在摩西的情形中，就尊貴和眷顧而言，他被高舉過所有其他啟示的器皿（民十二6ff.），但沒有任何暗示談到，就直接和純潔性來說，其他器皿啟示的超自然性有任何不足。

 

或許在以色列中再沒有興起另外一個先知像摩西，是主所面對面知道的（申三十四10）。但在耶和華為向祂的子民揭示心意而興起的一系列先知當中，每一位都像摩西那樣，只向人們傳講耶和華所命令他們傳講的（申十八15、18、20）。

 

在保證給以色列先知的偉大應許中，還包含一條宣告，說明耶和華如何準確地，與其說是向他們，不如說是透過他們，傳遞祂的信息。我們讀到，「我要從他們的兄弟中間，給他們興起一位先知，像你一樣；我要把我的話放在他口裡，他必把我吩咐他們的一切話都對他們說。」（申十八18）

 

透過先知的啟示過程，是耶和華將祂的話放在先知嘴裡的過程，而先知說出的就正是這些話，而非其他。先知們自己也如此斷言。「於是耶和華伸手按著我的口，」耶利米解釋說他如何接受到預言，「耶和華對我說：看哪！我把我的話放在你口中。」（耶一9；比較五14；賽五十一16；五十九21；民廿二35；廿三5、12、16）

 

相應地，他們「所」說的話不是他們自己的，而是主的：「他對我說，」以西結記載到，「人子啊，你去！到以色列家那裡，把我的話告訴他們」（結三4）。這種過程正是「聽寫」一詞所描述的（撒下十四3、19），儘管我們仍然可以問，這個聽寫的具體過程究竟為何。把這中心事實非常生動地呈現在我們面前最重要的一段經文毫無疑問是對摩西和亞倫的差遣，記載在出四10-17；七1-7。

 

這裡，耶和華用最明確的語言宣告，那造嘴的也能教它如何說話，並且宣佈說，先知準確的定位就是「上帝的嘴」，言說的不是他自己的，而是上帝的話。

 

相應地，希伯來「先知」（nābhī） 的名稱，無論其詞源學如何，在聖經各處的意思都是「發言人」，儘管這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發言人」，而有一個最高貴的意義，即上帝的發言人；先知宣告最典型 的格式則是：「耶和華的話臨到我」，或簡短的「耶和華說」。沒有一種情況先知宣稱他所講的是他自己的話。他之是先知這件事本身，也不是出於他自己的選擇， 而是上帝的呼召，而他的順服常常還不算情願；當他說預言，或傳遞一則預言時，也不是由他自己的意志所決定，而是由主來決定他開口或閉嘴（結三26f.），並為他造就嘴唇的果子（賽五十七19；比較六7；五十4）。

 

與假先知相反，他耽精竭慮地斷言，他所說不是出於自己的心（「心」在聖經的語言中包括整個裡面的人），而他所宣告的，全部都純粹是耶和華的話。

所有啟示模式的超自然性

        從 表面來看，不可避免地根據模式來區分啟示的超自然品質似乎的確可行。神顯啟示的徹底超自然特徵很明顯。那些不承認上帝可以向人說話、向人顯明他恩典旨意的 人，在這裡除了宣稱這些故事為傳說之外，別無他途。所採用的這種溝通模式，其客觀性非常明顯，而這也是對其觀察所特別強調的。

 

上帝以一種純粹超自然的方式侵入人的自然生活，產生一種純粹超自然的交流。在這種交流當中，我們相應地得到一系列「赤裸裸的上帝的信息」。但即使在族長時期也不是所有啟示都以神顯或客觀現象的方式賜下。

 

我們有異象、異夢，以及在敘事中沒有明確說明交流方式的啟示。而隨著歷史的流逝，我們也並沒有失去神顯或以客觀現象出現的啟示。這不僅是摩西的情形——在啟示歷史上，他是除耶穌以外最偉大的人物，曾與上帝面對面（申三十四10），並且上帝對他親口說話，而且是直說，不用謎語（民十二8）；在整個啟示歷史上（包括耶穌對保羅在大馬士革路上的顯現）上帝都向祂的僕人有形地顯現，只要當祂樂意如此、並客觀地向他們說話時。

 

然而，在先知時代，啟示的特徵就很清楚地表明，上帝向祂僕人顯明祂自己的方式是「在異象中」，「在夢中」（民十二6）。並且，雖然在整個先知時代，上帝為實現祂的應許（申十八18），就把祂的話放在他們口中，並命令他們說出來，但是顯然在這種啟示過程當中，人被用作啟示的工具這件事本身，就足以說明上帝的話是被人的嘴說出；這樣，這些話超自然的單純性就比較隱藏了。

 

當上帝不僅僅用人的嘴來傳遞祂的信息，而且用到他們的心思意念時——他們宗教情感的作用，他們的邏輯推理，甚至他們記憶的準確性，就比如說，在一篇詩篇、一封書信、或一部歷史書中所表現出來的一樣——在啟示交流中的超自然因素似乎就更退到背景中去了。

 

因此，我們一點也不吃驚地看到，諸如在這類啟示中自然與超自然的關係這樣的問題被提出來，或在目前談論或思想這類啟示時，他們超自然的完整性被限制或裁減，以強調在這過程中所採用的自然器皿。

 

這一類似是而非的推理讓我們更要緊地觀察到，聖經毫不遲疑地強調所有啟示模式的超自然本性。從聖經的觀點來說，啟示徹底的超自然特徵絲毫不能被它採用了人為其溝通工具這事實所削弱。聖經無以復加地強調，透過人傳遞出來的神聖話語實實在在純粹是上帝的話語，毫無人類的玷污。

各樣之啟示方式

神顯可以說是「外在彰顯」的典型形式；雖然與它同列的是上帝顯明自己的一種大能的作為；毫無疑問，這包括明顯的神蹟，但此外的任何對人的事務的超自然干預（據此，一種對上帝所是和祂對有罪之族類的恩惠目的的理解被表達出來）都可算在內。

 

歸在「內在提示」之下的，包括所有那些通常可恰當地稱為「先知預言」的現象：異象和異夢，根據一段原則性的經文（民十二6），是先知預言的典型形式；與此同時還有全部「先知的話語」，它們與異象和異夢本質相同，因為它們也不是出於人，乃是出於上帝。

 

「同時運作」的例子包括詩篇、書信、或歷史書，它特指這樣一種啟示，在其中人的行為——包括他們的意志——都未被取代，相反，聖靈在他們裡面、與他們一起、並透過他們做工，使最後所產生出來的作品有一種獨特、超乎人類能力的信息被交流出來。

 

在 聖經宗教的歷史裡，從摩西到基督和祂使徒的時代為止，沒有一個時代不能在其中找到所有這些啟示的模式。每個時代或許以這種或那種模式為其代表特徵，但它們 在每個時代都有出現。並且粗略來說，它們都在同一層面並列出現。就啟示的模式來說，它們的重要性沒有分別；透過它們所傳達出來的啟示，其純潔性更是分毫無 差。

 

在上帝對摩西說話的情形裡，不是藉著異象和異夢，而是面對面，這的確被當作是（民十二8）上帝對摩西的特別眷顧、甚至摩西比其他啟示器皿更高貴的證據：上帝與他的親密互動是別人所沒有的。但雖然摩西藉此與其他人區別開來，透過他而賜下的啟示與透過別人而賜下的啟示並沒有分別，無論是就神聖性還是就權威性來說。

 

除 此之外，我們沒有任何聖經根據來區別一種與另一種啟示模式。按照我們通常的想法，夢或許不太適合作為上帝與人溝通的工具。但聖經絲毫沒有暗示藉著異夢而來 的啟示比其他啟示更低等；我們也不能不記得，通過異夢而來的啟示與其他形式的啟示在本質上是一樣的（無論我們稱它們為異象與否）；在這個過程中，充滿接受 者的意識的，或它所要處理的形像或想法，都由獨立於他們自己意願之外的力量所決定。設想啟示的高低按接受者在接受時思維參與的程度多少來決定，這樣的想法 很自然。但我們必須記得，啟示的理智或屬靈品質，不由接受者，而由神聖賜予者所決定。所有啟示的最基本事實是，它們都是從上帝而來。

 

這 就是整個啟示過程的統一性來源，儘管它被賜下時，被分為各個部分、按不同的方式、並出現在各不同的時代；這都按上帝自己的心意，或與祂發展的目的相適應 ——這個統一性和一致的終極目的一直就是上帝國建立的方式。無論形式如何不同，模式如何相異，或者賜下的階段可以如何區分，它總是從獨一上帝而來的啟示， 也總是上帝救贖啟示的持續發展。

啟示三步驟

        從 選材的角度來說，我們不能在這裡追溯甚或概覽上帝從始自終的救贖啓示，即從祂給亞伯拉罕的應許開始——或者更恰當地說，從伊甸園門口的原始福音開始——直 到基督的來臨和工作，以及對門徒的教導爲止；從高潮往回看，貫穿聖經篇幅的一種持續發展把基督活畫在讀者眼前，祂的背影橫跨歷世歷代。

 

不過，即使從形式上來說，有人指出，在啓示的方法上有一種漸進發展，與在啓示內容上的進展相適應，或者說，與上帝國建立的階段發展相適應，以服務於啓示的整體目標。

 

按這種觀點，我們可以對啓示區分出三個明顯的步驟。而區分的界限，正是啓示與上帝救贖作爲的獨立程度；但所有啓示都是這些作爲的重要組成部分。這種區分不能被過分絕對化；而就目前的情形來說，時間上的順序不能强調得太厲害。

 

不 過，雖有重叠，我們還是可以一般性地區分出啓示的三個階段，它們至少表現出我們傳統上所謂神顯、預言、和默示這三個時期所擁有的特徵。據其特徵可粗略標記 爲族長時代的，是「一段外在彰顯、象徵、和神顯的時期」：在這段時期，「上帝通過人的感官，以物理現象向人說話，如燃燒的荊棘，雲柱，或可見的形態，像 人，天使，等等……在先知時代，與此相反，啓示的主要模式是內在先知性的默示」：上帝通常藉著聖靈在人心中的運行向他們說話。

 

絕大多數時候，至少從撒母耳的時候算起，超自然的啓示變成在人群當中最偉大的思想家心中的啓示，或者如我們通常所說，變成先知性的默示，它們並沒有感官可感受到、上帝外在的象徵爲幫助。

 

這 種啓示的內在模式到新約時代，即顯著的聖靈時代，達到高潮。這一時期的特徵是啓示乃透過書寫的文字而成；這可以說是使徒默示與先知默示的區別。啓示的聖靈 以祂所特別揀選的一些人爲器皿說話，而祂使用這些器皿的方式是如此特別，以至於他們靈魂最深處的思維過程都成爲祂啓示其思想的工具。

 

因此，概言之，我們有三種可相應清楚區分的啓示模式，雖然它們的界限不算絕對完美，但也不至産生誤解，（1）外在彰顯，（2）內在提示，（3）同時運作。

文字啟示與救恩歷史

        特 殊啟示是如此緊密地聯繫於上帝國度的發展，或者說，聯繫於一系列在世上建立上帝國度的神聖作為，有時這二者被混為一談，或者這啟示被看作只是人對這些事的 反思而已。因此不時有人認為，啟示（即這特別的救贖啟示）的方式只在於行為，而非話語；偶爾更有人進一步爭辯說，上帝啟示自己是罪人救主的方式，只體現在 祂拯救罪人的大能作為之中。

 

然 而，這不是聖經所呈現在我們面前的。當然，啟示常常透過工具性的作為而被賜下；而上帝拯救世界的一系列偉大救贖作為也的確是上帝恩典啟示很突出的部分—— 這是就這些救贖作為可被觀察到，並其重要性被理解的前提而言。但啟示畢竟與理解相關，並以產生知識為其短程目標，雖然這當然不是為知識而知識，而是為了救 恩。相應的，上帝這一系列救贖作為被稱為「啟示」，只有當它們被理解為指向和適應於關於上帝和祂恩典的目的和方法的知識時，並且僅僅到此為止，才是正確 的。不過，沒有任何未經解釋的赤裸事實可以產生知識，特別是當這些作為有一種超越特徵的時候，正如目前的情形一樣。這一系列作為的主要目的也不能被認為是 產生知識；它們的主要目的是拯救人。

 

毫 無疑問，神聖恩典產生知識，是上帝通過這些作為達成救贖計劃的手段之一。但這只能保證讓產生知識的短程目標不失敗；而更不容置疑的是，正是由於這個原因， 上帝這一系列的救贖作為不能沒有詮釋，而必須加上解釋性的話語。所以，啟示的出現不僅僅是人頭腦中對上帝救贖作為的反思，它本身就是上帝救贖工作的一個要 素，是祂一系列救贖作為的一部分；缺此，那個系列就不完整，也不能達至其主要目的。

 

因此，聖經呈現啟示，不是與上帝一系列的救贖作為混淆，而是置之於上帝那一系列救贖作為之中，使其功能為恩慈的上帝實施對罪人的拯救時，很重要的一個元素。

 

所以，啟示甚至不只時常伴隨上帝的救贖作為而出現，給出它們的解釋，以被理解。啟示在它們中間的地位要獨立得多，並且常常在它們之前、之中、或之後出現，解釋它們的意義。總之一句話，啟示本身就是上帝的救贖作為之一，並且在祂一系列的救贖作為中，遠不是最次要的。

 

        這 或許的確已經能從啟示本身的特性，以及上帝藉其救贖作為而做成的救恩的特性所得出。罪所帶來最嚴重的後果之一，就是人頭腦所反映的上帝的形像之被扭曲；若 此扭曲沒有被糾正，人的靈魂不能反映全能主上帝的榮耀，罪就不能算被清除了。人是有理智的存有；他與野蠻之物的眾多區別之一，正在於其理智對生活的指導； 而他的祝福就根植於對他的上帝的真知識——因認識獨一的真神和祂所差來的，就是永生。

 

為與人作為有智慧的存有打交道，主上帝就用啟示來拯救他，以把他帶進對上帝越來越充足的認識，使他在越來越清楚地認識到上帝用大能的恩典把救恩實施在他身上的時候，他也能在做成得救的工夫時，越來越努力地完成自己應做的部分。

 

漸進啟示

根據聖經的記載，與上帝在自然中常常彰顯自己的啟示一起，並與之交相輝映的，是上帝從墮落一開始就賜下的另外一種在恩典層面的啟示。

 

與祂的普遍、自然啟示——所有人按照他們作為人的本性就都擁有這些啟示——相反，這個特殊、超自然的啟示首先只賜給一些個人，然後逐漸賜給一個家庭、家族、國家、民族，直到時候滿足，最後才被全世界所擁有。

 

我 們可能很難從聖經裡面找出理由來解釋，為何上帝選擇用這種漸進的方式來啟示祂的恩典；或者更準確地說，選擇在歷史發展的過程中來啟示。但這的確是上帝做工 的通常模式：祂以此方式創造了世界，也以此方式創造了人，這啟示的接受者，更以此方式在世上和個人的靈魂中（它也只是逐漸地認識上帝，並得到啟示的果效） 來建立祂的國度。

 

就事實本身來說，聖經對此非常明確；它為我們追溯，或者更準確地說，具體體現了漸進的成長，並記錄了這恩惠的啟示在不同階段的持續發展，從最微弱的開始直到在耶穌基督裡最榮耀的完成。

 

啟示的特質

 

一、上帝主權的啟示

        直 捷了當地說，聖經的宗教是超自然的宗教。據此，所有人，作為被造者，他們的生活、動作、存留都在乎上帝。並且，上帝在罪惡世界的發展中，施行了特別的干 預，為的是拯救人——否則人就只有滅亡一途。在伊甸園中，上帝以一種特別的方式與無罪之人同在，即，祂成為人的社會環境中很特別的一個要素（創三8）。

這 種親密的關係卻遭到墮落的破壞。但上帝並沒有因此不再關心人。反之，祂立即開始了在人類歷史中一系列的干預動作，藉此使人可從罪中得釋放，並且使人不為罪 惡所阻攔，仍能被帶領達到其終極的目的。這些干預動作包括為自己分別出一群人；並藉著他們傳揚上帝的名；而這些人的獨特性乃在於上帝「與他們親近」（申四7；詩一四五18）。

但 上帝不允許這群人以為他們之所以被分別出來，乃是由於他們自己有什麼特質可以吸引或決定上帝的揀選；在以色列中，沒有一種意識比這更突出：是耶和華揀選了 他們，而不是他們揀選了耶和華，並且耶和華的揀選乃完全根植於祂自己恩慈的意願。上帝亦不容許這群人以為他們之所以被分別出來、領受關於耶和華的知識，乃 只是為了他們自己的緣故；上帝一開始就清楚說明，祂與他們奧秘而又恩慈的關係，其最終目的乃是對全世界的祝福（十二2-3；十七4-6、16；十八18；廿二18；比較羅四13），使地上分裂的家庭再聚合在耶和華榮耀的統治之下，以及咒詛的逆轉——全世界都因罪的緣故而伏於咒詛之下（創十二3）。

然而，與此同時，只有在以色列中耶和華才得被認識。上帝對以色列啟示了祂的話語、顯明了祂的性情和審判，沒有其他國民享有此殊榮；因此也沒有別人知道上帝的審判（詩一四七19f.）。相應地，當以色列的盼望（也是列國的盼望）來臨時，祂自己毫不猶豫地親口宣佈那被祂所帶來的拯救，儘管普世適用，卻「是從猶太人出來的」（約四22）。與此同時，在這救恩啟示的主要宣講者口中，之前未獲這啟示的列國被稱作「以外」，「在世上沒有盼望」和「沒有上帝」（弗二12），因為他們與以色列國無分，在帶應許的約上是外人。

因 此聖經的宗教宣告自己說，它不是人尋求上帝的結果，好像他們碰巧感受到祂，就找到了祂一樣；而是恩典的上帝在人類中的創造，為祂自己做成一子民，好讓他們 可以宣揚對祂的讚美。換句話說，聖經的宗教獨特地呈現自己為一啟示的宗教。或者更準確地說，它宣告自己是啟示的宗教、唯一啟示的宗教；並以此與所有其他的 宗教相區別——這些宗教被認為都是人機巧的產物，而它自己卻不是。

二、啟示的普世性

        但是，這關於啟示的排他性宣稱——聖經的宗教在每個歷史時期都如此宣稱——並不意味著那創造天、地、海、和其中萬物的活神，未嘗沒有向世上的萬民顯出自己的證據來（徒十四17）。

聖 經的確說，在上帝實施救贖的過程中，祂曾忍耐萬國一段時期，任憑他們偏行己路；但聖經立即說，上帝並非未向他們施恩，卻從天降雨，賞賜豐年，叫他們飲食飽 足，滿心快樂。因此我們不僅被告知，上帝在祂的護理中，不斷彰顯自己離世人不遠，要叫他們尋求祂，或者可以揣摩而得（徒十七27）；而且自從造天地以來，上帝就透過祂手中的工作明明地彰顯祂的永能和神性（羅一20）。

因此，絕大多數人沒有對上帝的知識、或沒有按本份事奉祂，並非由於上帝未能成功地宣佈關於祂的知識，而是由於這些人從罪而來、無知而昏暗的心，以及受罪污染而成虛妄的理智（羅一21ff.）； 他們通過這種方式，以虛謊替代了上帝的真理，去敬拜事奉受造之物，不敬奉那永遠可稱頌的造物主。因此，實在正是因為他們在罪中以不義抵擋真理，拒絕在他們 的知識中承認上帝（他們正如此宣稱）；更進一步，正是因為，由於他們的罪，上帝在祂創造和護理中所賜關乎自己的啟示，對人的需要不再足夠；上帝就在歷史中 進行超自然的干預，為自己做成一子民，並透過他們最終祝福世界。

三、特殊啟示與普遍啟示

        很 顯然，上帝在這幾類彰顯中帶給我們兩種啟示，或啟示的兩個階段；我們需要區分它們，以免混淆。有一種啟示是上帝不斷帶給人類的：據此祂的永能和神性被顯 明。還有一種啟示是上帝只給祂的子民的：據此祂救贖的恩典被顯明。這兩種啟示或啟示的兩階段都被聖經前後一貫地堅持。比如，在詩十九中，它們一起被強調： 「諸天述說上帝的榮耀……它們的準繩傳遍全地」（1、4節）；「耶和華的律法是完全的，能使人心甦醒」（7節）。 詩人以讚美上帝——那萬物的創造者——的榮耀開始，這榮耀被寫於諸天，沒有人不能看見。但從這裡開始，他很快就上升到對耶和華憐憫的更響亮讚美，讚美那守 約之上帝、那位把有拯救功效的誡命賜給其子民的。站在這更高啟示之上的，是最後對從罪中得拯救的禱告，這禱告結束於一偉大的三重呼喚、帶著感恩的崇敬： 「耶和華我的磐石，我的救贖主啊」（14節）。

培根爵士說，「諸天的確述說上帝的榮耀，但卻沒有使詩人賴以祈求赦免和盼望成聖的旨意。」

培 根爵士這句話準確地說出了這兩種啟示、或啟示兩階段的分界點。一種是就人之為人來說的；另一種則是就人之為罪人來說的；但因為人，雖然成為罪人以後，並未 變成非人，而只是增添了一種新的需要、一種新的看護，依此人才能到達其存在的最終目的；那麼針對人之為罪人而賜下的啟示，就並不取代針對人之為人而賜下的 啟示，而只是以新的看護來補充它，使他在這種新的、瞎眼、無助、以及因罪而負咎的情況之下，仍能達致其存在的最終目的。

        這 兩種啟示或啟示的兩階段通常以不同的名字來加以區分：自然與超自然啟示、或普遍與特殊啟示、或自然與救贖啟示。每組名詞都有它們各自適用的地方，也都描述 了它們在特徵、範圍、和目的等方面的實在區別。一種啟示透過自然現象的媒介，在自然界或歷史中發生；另一種啟示則意味著對自然狀態的干預，並且不僅在來源 上、而且在方式上都是超自然的。一種啟示是給所有有理智的被造之物，因此所有人都可獲取；另一種啟示卻只給一些特別的罪人，上帝的救恩只向他們顯明。一種 啟示考慮到、並滿足被造之物對上帝的知識的自然需要；另一種啟示卻把破敗扭曲的罪人從他們的罪及其後果中解救出來。但是，儘管它們可如此區分，我們卻不能 把這兩種啟示或啟示的兩階段彼此對立，或淡化它們相互關係和作用的緊密程度。它們共同組成一個整體，沒有對方彼此都不完整。就最一般的看法來說，啟示乃根 植於上帝的創造，和祂與其有理智的被造之物的關係，此關係乃上帝以賜予他們存在的方式而形成。啟示的目標是實現人被造的終極，這終極只能透過上帝的知識和 與祂完美、不間斷的交通而達到。當罪進入世界以後，它破壞了人與上帝的交通，掩蓋了可從自然界而得、關於上帝的知識，於是另一種啟示的模式就成為必需；它 必須有另一種內容，適應於罪所帶來、人與上帝之間的新關係，以及罪所造成的理智、心靈、和意志的新情況。然而，我們不能以為這種啟示的新模式，是一種事後 的權宜之計，好像因一種未預料到的偶發事件而來。人類發展的實際過程，就本質而言，原是在上帝的預料和設想之中，人也因此被造；因此，啟示就其雙重形式而 言，乃是上帝對人從起初就有的旨意；它也就組成一個整體，以使人在他實存的景況之中，實現其被造的終極目標。我們可以在這統一的啟示之中區分出兩種元素， 它們因合作而產生結果；但我們必須時刻謹記，只有通過它們的合作，結果才得以產生。沒有特殊啟示，普遍啟示對罪人來說就是不完全、也是沒有效用的，只能產 生——任何當它單獨出現的時候，它事實上也就只產生了——讓人無可推諉的結果（羅一20）。

沒有普遍啟示，特殊啟示就沒有對上帝的最基本認識為其根基，而在這知識中，上帝是大能、智慧、公義、良善、萬物的創造者和主宰；沒有這些知識，這位偉大的上帝為拯救罪人而在世界上施行的干預，就不可理解、難以置信、也沒有功效。

       

四、人的罪與特殊啟示的必要性

        只 有在伊甸園中，普遍啟示對人的需要才足夠。當還不是罪人的時候，人在伊甸園中並不需要上帝那種恢復罪人與上帝交通的特別恩典，或關乎這特別恩典、針對罪人 的特殊啟示，以使他們可以與上帝住在一起。還不是罪人的時候，當人在伊甸園中思想上帝的作為時，他在其未被玷污的思想中清楚看見上帝的形像，而在其未被攪 擾的心靈深處，他帶著一種罪人所不能瞭解的、親密信靠的關係與上帝住在一起。然而，上帝在伊甸園中的啟示不僅僅是「自然的」。不僅對禁果的命令是一條積極 的誡命（創二16），而且整個歷史也暗示出一種與上帝的密契關係，這種密契不能簡單地理解為敘事藝 術的形像化，或完全解釋為無罪之人對上帝在其工作中的生動感受。很顯然，所要傳遞給我們的信息是人在伊甸園中與上帝住在一起，享受著一種立即而非間接的團 契。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可以理解說，人若沒有墮落，就將持續享受這種與上帝直接的密契；而這直接密契的中斷，乃是由於罪。因此，根植於罪的不是特殊啟示的 超自然性，而是超自然啟示的特殊性。若人沒有墮落，諸天仍會繼續存在於它全部的歷史之中，正如在它的早期歷史之中一樣；每個人仍能享受對上帝的直接觀照和 立即交談。但人墮落了，基路伯和四面轉動發火焰的劍把守了道路：上帝卻用迂迴的方式突破把守，進入人黑暗的心靈，並啟示祂救贖的愛。通過緩慢而漸進的步 驟，祂立即開始實施祂的救恩目標，塑造世界以使之能接受這救恩，並為自己揀選出一子民，在漫長、疲乏的歲月裡訓練他們，直到時候滿足，祂才張開雙手，差遣 人宣告祂對全地的偉大救恩。

五、普遍恩典的自然性

        當 然，從伊甸園之門被關閉之日起，上帝的普遍啟示，嚴格來說，不再是超自然的了。這自然不是說上帝丟棄了祂的世界，讓她在自己的敗壞中潰爛。祂的護理仍然統 管一切，繼續把人帶向他們被造的目標和結局；這結局的保證乃在於上帝在祂自己恰當的時間、以合適的方式，使人在上帝統管護理下的存在被延續——這延續本身 就是保證。祂的靈仍然在各處的人心中做工，激起他們的能力（雖按上帝的形像被造，卻已被罪所污染和殘害），做力所能及的事，從而在人類的各項成就中產生出 偉大的果效，這些果效甚至可以得到任何時代的稱讚，以至於它們也可以從一位使徒那裡得到讚美說，他們雖然沒有律法，卻按著本性（注意「本性」一詞）行律法 上的事。然而，所有這一切仍在人本性的限度以內，即，在受上帝的引導和幫助的第二因之作用範圍內。它只指出，在護理和我們所稱為上帝的「普遍恩典」的影響 之下，人的能力所能達到的高度。在整個人類範圍裡，透過上帝在創造和護理之工中啟示祂自己而來的、人所能認識的上帝的知識和祂的道路，並沒有一處被超越； 沒有一處透露那些只能以超自然的方式告知人的、關於上帝和其目的的事情。比如，全部「得救的真理」，就是那被稱為「特殊啟示」的啟示所要告訴我們的，整個 外邦世界都完全無從知曉。即使就他們所擁有的一般宗教真理來說，因為沒有被超自然的援助所激發，它們也變得微弱；對上帝本性的知識也不斷衰殘，直到變成那 些保羅在被啟示的宗教哲學裡描述給我們的致命問題，就是他在羅馬書的第一章後半段所寫。

六、超自然啟示的特殊性

       

當然，即使在人類發展的背後，仍然有人與上帝的、在罪進入世界以前的超自然互動，如在伊甸園門口的超自然啟示（創三8），以及人類的第二次起源，即大洪水（創八21-22；九1-17）。 這些原始啟示的傳統在外邦世界的角落裡保留了多久，為常能接觸到的自然啟示創造條件、激發活力，我們就無法估計了。對雖在這圈子以外，卻與這被揀選的族類 有接觸，甚至與他們共享一些自然祖先；對這些人來說，上帝給祂子民關乎祂自己的特殊啟示有何影響，也不易測度。羅得、以實馬利、和以掃很難說完全不知道上 帝給亞伯拉罕、以撒、和雅各的話；對那些上帝從他們手中興起了一支大軍的埃及人來說，他們也很難不學到一點關於耶和華的知識，就像那些見過耶穌在地上事奉 的各色人等一樣，他們也很難說不能從祂恩慈又大能的生活中推測出點什麼。我們可以很自然的推論，沒有一個與以色列的生活緊密聯繫的國家會完全不受以色列的 啟示影響。但無論以此傳遞的印像如何，它們都只達到個人為止：那些環繞以色列的列邦，包括與以色列聯繫最緊密的，仍然算是外邦；他們沒有啟示。在上帝向外 邦人顯現的一些零星個案中——諸如亞比米勒（創20）、法老（創四十、四一）、尼布甲尼撒（但二1ff.）、米甸營中的戰士（士七13） 的夢——超自然的啟示也不是為了關注外邦世界，只是為了選民而被賜下；而這些個案的重要性也完全在於這個事實。毫無疑問，還有一些神秘人物如麥基洗德、或 許還包括葉忒羅，以及對巴蘭的奇特顯現；不過，巴蘭這裡只因與上帝和祂子民的互動歷史相關而出現在神聖敘述之中。不管怎麼說，這些不好解釋的情形卻不能改 變一個普遍事實，即外邦人民的生活在上帝的超自然啟示之外。外邦都受各行其道之苦（徒十四16）。

認識上帝﹕上帝的不可知性與可知性

 
I. 認識上帝的基本大前提: 上帝的全知

上帝是靈，祂是無限的，永恆的，獨一無二，絕對超然的。上帝的屬性之一就是﹕上帝自己是智慧。祂是無所不知的。上帝知道萬事。祂所知的，祂都透知，盡知。

上帝對自己的認識﹐是完全﹐無限﹐透知的。上帝對人類及宇宙的知識﹐是祂對自己的認識的延伸，是祂對自己的認識的一部份。上帝的知識是無窮盡的，人不可能測透。詩139篇; 羅11﹕33-36。

人的知識從來就不可以，也永遠不可能與上帝的知識等同。上帝是上帝，人是人。造物者與被造物之間有著絕對的區分。

上帝不是宇宙的一部分！這一位超然，無限的上帝，是我們 「認識上帝」 的對象。人對上帝的認識並不是人對自己認識的投射。新紀元運動，東方宗教，和泛神主義等，都犯了同樣的錯誤﹕把上帝放在宇宙之中，消滅了祂的絕對超然性。

人對<<聖經>>，對上帝發的問題可分為四種，幫助我們瞭解祂的無限知識﹕
第一種﹕人問，<<聖經>>有答。
第二種﹕<<聖經>>沒有直接的答案，但是<<聖經>>有原則可應用在問題上。
第三種﹕上帝目前在今生不回答，但是在永恆裡，在天堂裡有答案。苦難問題往往是要在永恆才清楚明白的。上帝要擦乾所有的眼淚！ (啟示錄21章)
第四種﹕到了天堂還是奧秘，因為是屬於上帝自己的，在祂沒有啟示的的無窮知識範圍裡。

真正的，純正的基督教信仰裡，一定有奧秘的成分。奧秘呼召我們來向上帝下拜。神學就是敬拜學。可是，奧秘並不等於說我們要成為神秘主義者。神秘主義的錯誤是﹕認為理性在認識上帝的事上沒有任何地位，人認識上帝只能透過直覺和信心。這是理性的自殺。

華人教會裡，在不同時期都曾出現過神秘主義。
例一﹕不要用魂與上帝交通﹕魂 = 理性，感情，意志。要以靈；靈=直覺。
例二﹕理性就是原罪，原罪就是理性。我們必須從理性被拯救出來，用信心和直覺來認識上帝。
例三﹕我在鹽湯裡看見耶穌。(趙紫宸，對謝扶雅說，1920年代，上海)
例四﹕誤解林前八章，知識叫人自高自大。反對理性，反對神學。

II. 認識上帝的可能性﹕上帝的形象，類比的思維，和清晰，真實，權威的知識

上帝照著祂的形象造人，有公義，知識與聖潔。(弗4﹕24﹔西3﹕10)上帝設計人可以，也應當傚法祂的思維而思維。這是類比的思維，是傚法上帝的思維，並不表示與上帝的思維一樣。人應當按照上帝的設計，按照上帝的命令，按照自己的被造物的本位來思維，來認識上帝，認識自己，認識世界。

這種認識，或這種知識，是有限的，墮落之後，這種認識是被罪污染的。不過，在墮落前，和重生後，這種知識是清晰的，是真實的，是有權威的。亞奎那 (Thomas Aquinas): 人可以透過自己的理性去認識上帝。亞奎那沒有認真考慮墮落對人的理性的嚴重影響。一部分福音派神學家和信徒也有這樣做法，等於將理性當作中立的範疇。

III.  認識上帝的可能性﹕上帝自我啟示的預旨

上帝在永恆裡計劃要向人自我啟示。在啟示工作上，聖父，聖子，聖靈同工，像在創造和在救贖大工上一樣。 上帝沒有將祂全部的知識向人啟示。不然，人就與上帝同等，無所不知。不過上帝的確在永恆裡定意要啟示，並且具體地在時空裡啟示了。上帝將祂知識的一部分， 就是祂定意要啟示的那部分，啟示了給人知道。

因此，人可以有真正的知識。人可以真正的，按真理地認識上帝，認識自己，認識世界。人可以按照真理認識 上帝，因此有真宗教，正確的神學的可能。人可以按照真理認識自己，因此有合符真理的心理學的可能，有別於世俗的心理學。人可以按照認識世界，因此有真科 學，真藝術，真工程的可能。

文化應被上帝的啟示領導。人應當從事文化事業，因為這是類比思維的應用。不過，墮落後的文化必須被上帝的話（聖經）批判後才能服事人，服事福音。

IV.  人人都認識上帝﹕普遍啟示

詩篇 19:1-3
諸天述說上帝的榮耀﹔穹蒼傳揚祂的手段。
這日到那日發出言語﹔這夜到那夜傳出知識。
無言無語﹐也無聲音可聽。

羅馬書 1:18-20
原來上帝的忿怒從天上顯明在一切不虔不義的人身上﹐就是那些行不義阻擋真理的人。上帝的事情﹐人所能知道的原顯明在人心裡﹐因為上帝已經給他們顯明。自從造天地以來﹐上帝的永能和神性是明明可知的﹐雖是眼不能見﹐但藉著所造之物就可以曉得﹐叫人無可推諉。

上帝向人的啟示，足夠給人對祂，對永生有知識。上帝向全人類自我啟示了﹕透過受造之物；及在人心裡。因此人本身就是上帝的啟示，人身上就有上帝的啟示。宇宙也充滿了上帝的啟示。全人類都知道上帝﹕普遍啟示；叫人無可推諉。

人類墮落之前，這啟示帶有權威，足夠讓人認識上帝，並是清晰的。墮落之後還是一樣﹕普遍啟示帶有權威，足夠讓人無可推諉，也是清晰的。不同的是﹕人墮落後不斷地阻擋真理，壓抑真理（羅一18）。人心裡黑暗，世界的神——撒但使人瞎眼了。（林後四4），所以人不認識上帝的啟示，也不能認識。人不認識上帝，因人不願意認識祂。

文化從來就不是上帝的啟示。無論是墮落之前，或墮落之後，文化只不過是人類面對上帝普遍啟示的回應。這 回應可能是順服的，守約的，或是不順服的，背約的。墮落之後的文化，都是人對上帝普遍啟示的，帶有罪性的，回應。墮落之後的文化（宗教，哲學，藝術，科 學）都以人為中心，都是人本，背約的回應。這說明﹕墮落對理性，文化，有嚴重的影響。這一點，好些神學家都沒有認真正視，包括天主教，基督教，當代（新） 儒家基督徒，和福音派的神學家。

不過，這並不表示上帝的啟示不清晰，沒有能力。問題出在人的方面。

V.  永生之道﹕特殊啟示

除了透過大自然，和在人心中啟示 – 就是普遍啟示 – 以外，上帝向人用話語和祂的作為啟示永生之道。這稱為 「特殊啟示」，因它有特殊的目標﹕讓人可以藉著它獲得永生，永遠與上帝同在。特殊啟示不是墮落後才開始的。在人類墮落之前，上帝已向人有特殊啟示﹕在伊甸園裡，上帝給人命令﹕不可吃分辨善惡樹的果，吃的那日人必定死。神學家稱這為 「行為之約」。上帝給人一個考驗。人願意順服祂否？

人失敗了。人沒有順服。人墮落了，面對上帝的審判。（羅5﹕12-21）人類墮落之後，上帝向人特殊啟示，透過 「恩典之約」，從人犯罪開始便開始。從創世記第三章，直到<<聖經>>的結束，都是 「恩典之約」 的啟示。

VI.   特殊啟示領導人對普遍啟示的認識

既然上帝不僅給人普遍啟示，還給了特殊啟示，因此人要透過特殊啟示的亮光來理解普遍啟示，並透過特殊啟示 – <<聖經>> – 糾正人對普遍啟示的錯誤看法。

人目前所處的具體狀況是﹕墮落後，站在上帝的普遍啟示和特殊啟示的面前。
人不可以假設，上帝只給了普遍啟示。人不斷地活在上帝的面光之中。上帝既已賜下<<聖經>>，神學，科學，藝術，文化 都當服從<<聖經>>的宇宙人生觀，<<聖經>>的真理觀，認識論等。沒有一個知識或學術範疇，是中立的。每一個範疇，耶穌基督都是主，祂要透過祂的話，祂的靈來統治，管理。

反過來說，普遍啟示是特殊啟示的大前提，因為上帝的啟示是發生在自然界裡，用了人的語言，文化。因此，語言，文化有了真正的意義，因為上帝曾經用過它們來作普遍啟示和特殊啟示。

結論

人對上帝，對自己，和對世界的認識之所以有可能，一方面是基於上帝按著祂的形象造人，人起初有類比的思維的可能和任務；另一方面是因為上帝向人的啟示，包括普遍啟示和特殊啟示。

啟示與悔改

康來昌 牧師

 一、前言 –基督徒的信仰：

親愛的朋友，我是康來昌，歡迎來到空中主日學。我們從今天開始，要有一個新的系列，如果就傳統來講的話，我們就是在講『基督徒信什麼？』；或者是『基要真理』，或者是『系統神學』，但是我不想用這種名詞把您嚇到，我們就講『基督徒所信的是什麼？』
我們要先從認識上帝開始，因為我們信仰最重要的，就是我們信的是什麼。 我們認識上帝，然後從認識上帝裡面，認識我們自己。我們認識人的失落、墮落，我們需要被拯救。 神如何拯救我們？把我們帶到一個什麼樣的地步？這些是用比較通俗的方式，以聖經為主來說明。願上帝賜福每一位觀眾，讓我們都能夠從中得到幫助。不論您是基 督徒，是非基督徒，希望我們都能更豐富的認識上帝、認識自己；知道我們如何到上帝那裡，認識上帝如何為我們預備這個救恩。
 
二、需透過 神啟示，認識上帝：
我們要認識上帝，不能不講到啟示，在傳統的神學裡面，會說到 神論之前有個啟示論，我是覺得不必把這些題目分開講，因為時間有限，只能一次一次講，但是每一次，牽一髮動全身，都跟其他的部分要連在一起。
我 們在講到上帝的時候，必定要講到我們怎麼認識上帝；我們怎麼認識上帝的時候，就一定要講到啟示。上帝把祂自己啟示給我們，我們才能認識祂。基督教所信的這 個上帝，從聖經裡面所講的，不是我們人想像出來的上帝，如同有些心理學家，有些哲學家講的，不是我們投射、想像、一廂情願產生的上帝，這個上帝是祂告訴我們，祂是怎麼樣的一個上帝。『我想出來的』這個叫揣測， 但是『上帝告訴我們』，這是一個啟示，我們只有藉著上帝的啟示來認識祂。
在約伯記第十一章第七節講到說：『你考察就能認識 神嗎？』你考察就能認識上帝嗎？我們把這個話，跟羅馬書第一章、第二章連在一起想，就是你想你揣摩就能夠測透 神嗎？如果單單就人看這個宇宙，反思自己的心，要認識這個上帝，是不可能的。人沒有辦法認識上帝，除非上帝向他啟示，即使在人沒有墮落的時候，人尚且不能離開上帝，何況我們每個人從生下來就墮落，就不認識這個上帝，更需要上帝的啟示。祂必須不斷的告訴我們，祂是怎麼樣的一個上帝。
在約翰福音第三章廿七節說：『若不是天上賜的，人就不能得什麼。』這是施洗約翰對他門徒講的，這句話很重要，如果不是天上賜的，如果不是上帝白白的給我們，我們什麼都得不到。你可以說上帝不給你愛情，你得不到愛情；上帝不給你智慧，你得不到智慧；上帝不給你認識祂的心、不給你祂自己，你就沒有辦法認識祂。
牟宗三先 生寫過一本書，叫做「認識心批判」，我想康德也討論這個問題。如果上帝不給我們一個心智能認識祂，我們沒有辦法認識祂；如果上帝不啟示祂自己，我們也不能 認識祂。就像您現在看電視，如果您沒有電視機的螢幕，您怎麼樣都看不到電視，您必須有一個電視機的螢幕，這個電 視機，必須能夠收到我們給您的訊號，但是您有最好的電視機，我們沒有給你訊號，您收不到我們的節目，這兩個缺一不可，您要看到我們的節目，這兩個缺一不 可，必須我們給您這個信息，必須您有這個設備。上帝把這兩個都給了我們，當我們在墮落的時候，我們常常會拒絕這樣的信息，「拒絕要聽到上帝」。不過上帝奇 妙的愛，就繼續不斷的對我們說話。約翰福音三章廿七節，這句話是要提醒我們的，如果不是 神賜下，包括 神把祂自己賜給我們，也把領受祂的信息能力給我們，我們就沒有辦法領受到祂。
 
三、藉著 神手所造的世界，顯明 神自己：
在約翰福音八章卅二節也講到說：『你們必曉得真理，真理必叫你們得以自由。』從以前的希臘人到今天的後現代，很多人都懷疑，有沒有真理？有沒有一個客觀的真理？甚至很多現在基督教的神學家，也以沒有客觀的真理自豪，但是我們相信有客觀的真理，我們怎麼相信有客觀的真理？因為上帝啟示我們，你們必曉得真理。
對很多懷疑者來講，我不知道，親愛的觀眾您是不是基督徒；是基督徒，您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我們能不能知道？我們能知道。為什麼上帝讓我們能知道？『因為我們必曉得真理。』
第一個：『有真理的存在』。希臘人有些懷疑者，會覺得沒有客觀的真理，沒有客觀的上帝；第二個，『即使有，我們也不能知道；即使我們知道，也不能傳揚』。在約翰福音八章卅二節說，我們能知道，因為有，不僅是有，而且祂把這個啟示給我們，而且祂讓我們的頭腦，讓我們身、心、靈的結構能夠接受，當我們認識了這個真理，我們就得到自由。『你們必曉得真理…』，是有真理的，真理可以啟示出來的，我們可以領受真理；而且我們領受了以後，可以改變我們自己，再傳遞給其他人。這裡是一個自由，如果沒有真理，就沒有自由。這個真理，在約翰福音十四章第六節，就是，『耶穌說，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若不藉著我，沒有人能到上帝那裡去。』我們認識上帝，是因為上帝已經顯明給我們，這是我們在羅馬書的時候講過，『 神的事情，人所能知道的，原顯明在人心?，因為 神已經給他們顯明；』。（羅一:19）
我們回想一下，從聖經裡面來講到人最重要的事，人唯一重要的事，就是認識這位上帝。 但是我們怎麼認識祂呢？各位我們再想到，我們去認識其他東西，你認識杜魯門總統，你認識賓拉登，你明白相對論，有些天才，可能他自己心裡有一些觀念，柏拉 圖認為每個人都有。我們對上帝的觀念，是因為人的罪就模糊不清，需要上帝一再的、直接的對我們說。在這個宇宙中，祂所創造的宇宙中， 讓我們看到有這個上帝，但是我們拒絕，故意不認識祂。所以祂就再藉著祂的僕人、先知，把祂的意思、把這個宇宙為什麼是這樣子的結構？是從誰來的？告訴我 們，用話語來告訴我們；不僅用話語來告訴我們，而且記在聖經上傳遞，祂自己親自來到我們中間，告訴我們祂是怎麼樣一位主。
你要認識這個上帝，『 神的事情，本來已經顯明在人的心裡了』， 神已經給我們顯明，但我們故意都不認識祂，上帝沒有放棄我們，繼續不斷的告訴我們。您如果不是一個基督徒，也許你會覺得好煩啊！基督徒怎麼一天到晚就叫人家來信耶穌，其他宗教都沒有這樣子，就基督教最煩。
我想在九一一事件以後，很多人更是覺得，基督教這個宗教實在很麻煩，挑起很多的爭端，我們基督徒所犯的錯誤，我們承認，我們也求主赦免，但是我們真的要說，因為我們有一個很強烈的信念，認識這個上帝，是人蒙福唯一的道路！唯一的！你不認識上帝，你不認識聖經裡的這個上帝，你沒有永遠的福氣；不只是今生，來世都沒有，我們就要跟您講，我們就要不斷的跟您講，因為我們領 受到了，這也是上帝給我們的使命。
當人靠著自己的時候，我們沒有辦法認識祂，我們認識都是錯誤的。『從造天地以來， 神的永能和神性，是明明可知的。雖是眼不能見，但藉著所造之物，就可以曉得叫人無可推諉。』上 帝要我們認識祂、信靠祂，然後得到很大的祝福，這就像一個父母親對孩子，這個孩子從生下來以後，他就照顧他、養育他、給他各樣豐富的東西，目的是要這個孩 子在他的祝福裡面、在他的照顧裡面成長；不僅是給他吃的、給他教養，告訴他：人是什麼？應該怎麼做？上帝對我們也是這樣。但是人有罪、人得罪了上帝，人就遠離了上帝，人就在罪惡裡面生活， 人看世界不認識上帝。
 
我 們可以舉例子，這個世界充滿了叫我們非常稀奇、非常奇妙的東西。我自己在主日學裡面的時候，我常常這樣講：我問小朋友：「小朋友，泥土是什麼顏色？泥土是 黑色的。泥土能不能吃？泥土不能吃。可是草可以吸收泥土的營養，草長出來的顏色是什麼？是綠色的。草能不能吃？草也不能吃。」可是牛可以吃草，當然牛吃了 草以後，牠可以長大，而且牛吃了綠色的草，可以擠出白色的奶；然後 ，當小朋友喝了白色的牛奶，長出來的頭髮又變成黑色的。很有意思，黑色的泥土長出綠色的草；擠出白色的奶，又長出黑色的頭髮，這裡面非常奇妙！泥土你自己 去嚐一嚐，是很苦澀的味道，居然在植物的根的吸收、在光和作用之下，可以產生那麼甜的甘蔗、那麼酸的檸檬、那麼苦的苦瓜、那麼紅的玫瑰花、那麼紫的紫羅 蘭。單是泥土，你就覺得非常的奇妙！可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最能幹的科學家、生物學家，根本認為這都是一個巧合，在達爾文的進化論下，覺得這都是一個巧 合，宇宙就是這樣偶爾碰撞出來的。
有一些很好的基督徒科學家告訴我們，從科學的觀點來看，如果這個宇宙，沒有一個全能的、全智的上帝，像聖經上所講的，祂愛我們、祂有智慧、祂來設計、祂來創造這個世界，這世界不會產生的，這世界就是無目的、無原因的，這樣碰撞起來；數學家告訴我們，這可能性是等於零的。
最近有一位很棒的天文學家Ross，是加拿大的天文學家，他寫了一些書，也翻譯成中文了，他說：「這個宇宙是一個fine tuned的universal，是 一個恰到好處的宇宙。這個恰到好處的宇宙，如果不是從上帝那裡設計、計劃出來的話，真是不可能產生的。如果沒有上帝的計劃，在大爆炸產生前，大爆炸開始多 少億萬分之一、兆億分之一秒鐘，如果沒有一些很巧的設計，宇宙不會形成。宇宙形成了以後，生命不會形成；生命形成了以後，人不可能形成。」這都是信主的科 學家，很合理的一些證據，但是人還是故意不認識上帝。
 
三、以一顆謙卑的心，領受 神的啟示：
我們今天要講的，就是要提醒各位朋友，如果我們不謙卑的依靠上帝，我們不能認識祂。上帝啟示我們，把祂自己啟示我們，我們需要有一個謙卑領受的心，啟示的目的，是要我們認識祂。這認識裡面有一個部分，就是叫我們悔改、承認我們以前所想、所思都是錯誤的。當我們看到美麗的宇宙，而不信靠祂的時候，我們是錯誤的；當我們享受上帝藉著陽光、空氣與水給我們一切，而不感謝祂 的時候，我們是錯誤的。
我們今天剩下的部分，甚至要說：「如果我們認識了祂、我們信靠了祂，或者說，我們自以為認識、信靠祂，而心中有一種驕傲的態度的話，那麼我們的認識和信靠也等於零。」人要認識這個上帝、人要認識真理，叫我們因真理得以自由，得以幸福快樂的生活，我們必須不斷的謙卑、不斷的承認自己的渺小。事實上，我相信科學家也會同意這一點，不信主的、有智慧的人，也會同意這一點 - 『滿招損，謙受益』。我們在一個謙卑的、願意領受、願意學習的態度、願意有一個很清楚的頭腦，而不被蒙騙、沒有私慾的情形下，我們可以領受的，但這真是需要上帝的恩典來幫助我們。
親 愛的朋友，我們這一系列，會繼續不斷的讓我們認識上帝，我一定會講錯，我對聖經的解釋也會講錯，更希望能講的生動活潑而且正確，但是不管我怎麼講，您需要 能夠領受、需要能夠謙卑的去思想。您可以去看其他宗教的無神論、批評宗教的東西；您可以去思想、可以質疑，但是您也需要願意去聽，聽上帝對你說的話。
 
四、保羅的例子
今 天最後的部分，要談到保羅這個人，為什麼我要提保羅？保羅已經是神學家、已經是基督徒，但是他的經驗跟啟示和悔改有關係。我們在上帝的啟示之下，在非常清 楚的啟示下，不管在這個世界或在我們心中、或者藉著聖經、藉著福音單張、藉著福音廣播跟你講的，希望都造成一個結果，讓我們看到祂是真實的。
我 們過去不承認祂是錯誤的，甚至當一個基督徒，或者猶太教徒，他以為他認識上帝，卻是一直都靠著自己，沒有想到要去信靠上帝；靠著自己去做一切打算的時候， 他仍然是迷路的，他仍然是藉著上帝的光，要讓他把眼睛閉起來。我做牧師，我需要常常被這樣的事提醒，即使我是牧師，即使我正在傳講聖經，我的心也仍然可能 向 神是關閉的。
保 羅，他原來是一個很虔誠的猶太教徒，他人非常的好，他讀舊約聖經、他很敬虔的遵行上帝的話語、聖經上的話。就血統、就出生來講，他都是非常非常優秀的。後 來他信靠了耶穌，成為一個傳道人，他在寫腓立比書第三章的時候，他說：「我講講我自己吧！如果有人覺得，一個人可以自己覺得自己很了不起，我應該就有資 格，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他說：『我是 第八天受割禮，我是以色列族便雅憫支派的人；我是希伯來人所生的希伯來人；就法律說，我是法利賽人；就熱心說，我是逼迫教會的；就律法上的義說，我是無可指摘的。』他是一個非常好的人，也是一個非常出色的人，他在宗教、在道德上都非常好，他無可指摘，因為他甚至覺得，他認識這位上帝。
這裡就是我們今天要講到，最Crucial最重要的地方，也是最微妙的 地方，也是最讓基督徒要被提醒的地方。就是當我們行事為人，是靠著自己在做、是為著自己在做、想到的是我們自己…，我在這裡講道，我希望我的收視率是非常 高的，人家會欣賞康來昌的講道，人家會稱讚康來昌的時候，我雖然在傳講上帝，可是上帝的啟示並不在我們的 心裡。當保羅他在還沒有認識耶穌的時候，他憑著自己的熱心、聰明、智慧，和他的傳統經驗，在服事這個上帝的時候，他不知道他完全錯了。就他的出身的背景， 他好的很，他是以色列人；就他所受的教育、就他的道德水準，他也非常的好，他後來說：我一直都覺得我很好…，『只是先前與我有益的，現在因耶穌基督，都當作有損的了。不但如此，我也將萬事當作有損的，因我以認識我主耶穌基督為至寶。」然後保羅說：『我為了耶穌基督，已經丟棄了萬事，看作糞土，為要得著基督。』 這裡保羅在講什麼呢？保羅在講一件事，就是我們今天一直在講的?人是有罪的。當人不認識耶穌基督，不順服耶穌基督，不承認自己真的是一個罪人，不靠著上帝的幫助，不靠著全然上帝的幫助，我們一切的良善，也算不得什麼。
第四世紀、第五世紀有一個神學家，是基督教最偉大的神學家，叫奧古斯丁。奧古斯丁說：「所有人間的美善，不過是美麗的罪惡。」英文是所有的Virtue都是Aplendid Vice；所 有的美德都只不過是閃爍的亮光的罪惡。我們不否認，人間不信靠上帝的人，遠離上帝的人，甚至反對上帝、反對基督教的人，他可能有很好的道德、他可能有很好 的學問、他可能有很好的能力、他籃球打的比我們基督徒好、他的學問比我們好、他各方面表現也很好；有的時候，基督教在講罪的時候，實在講得不太恰當，就好 像其他人都是殺人放火，我們不是這意思，我們說這些人，可能都非常好，可是他缺少一個?他不認識上帝。當他不認識上帝的時候，那全盤都輸了。
保羅在他還沒有認識耶穌的時候，就是這樣，甚至他覺得，他認識上帝了。親愛的弟兄姊妹和朋友，如果你不認識耶穌，你不認識耶穌是你唯一的救主、唯一的主宰；不相信耶穌是上帝對人的啟示的話，那麼親愛的朋友，即使你有好的道德、即使你有非常多的教會裡的服事，你還是一個失落的人。保羅說：『就律法上那些，我是無可指摘的』可是 他碰到耶穌。
我簡單講一下，保羅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保羅他是一個猶太人，各位，耶穌雖然也是猶太人，就祂的肉身來講，也是猶太人，但是耶穌跟猶太教現在是水火不容的，因為耶穌來到人間，在二千年前降生在這個世界的時候，祂不是只說祂是一個猶太人，祂說：祂是上帝的兒子；祂說：祂是救主，這個讓很多的猶太人，非常的受不了，這是褻瀆、這是驕傲、這是自大！你怎麼可以說，你是上帝的 兒子？你怎麼可以說？…你就說是一個好人，你就是一個老師…，我相信今天很多人對耶穌有這樣的看法，就是耶穌是一個好老師，是後來人曲解祂，把祂高升變成一個上帝了。可是在耶穌自己的話裡面，祂非常清楚的告訴他們，祂是上帝的兒子。我也知道很多的神學家，很多的聖經學者，認為耶穌從來沒有宣稱，祂自己是上帝的兒子，從來沒有。但是我們知道，根據聖經上講的，我們知道，祂說祂自己是上帝的兒子，所以耶穌就被猶太人釘死了。耶穌說：「我是上帝的兒子，我是人類的救主，你要認 識上帝，只有信靠我。」…
保羅受不了這個，猶太教受不了這個。我們要成為上帝的兒女，要成為上帝所喜悅的，就是好好遵行祂的律法。人有這樣的能力，遵行上帝的律法…，可是耶穌說：人沒有這樣的能力。『若不靠著我，沒有人能到父那裡去。人子來，為要尋找、拯救失喪的人。』我 們人是失喪的。保羅非常反對這樣的信息，認為耶穌說祂自己是上帝的 兒子，祂把上帝啟示出來，祂是人類的救主，人要完全依靠祂才能到上帝那裡去，人的本像是失落的…，上帝是怎樣看耶穌？耶穌是上帝的啟示。這保羅不能夠接 受，所以他逼迫基督徒，他覺得這種人是褻瀆上帝的，該死！
有一天他帶著命令往大馬色的路上，要去抓基督徒，在路上，他被一陣大光打倒在地上，然後他聽到耶穌對他說：『掃羅，掃羅，你為什麼逼迫我。（掃羅就是保羅）』在那個大光中，保羅知道了，或者是保羅問了一個問題，他說：『主啊！你是誰？』耶穌說：『我就是你所逼 迫的耶穌。』保羅從那個時候，開始知道一件事，就是他這一生，過去所做的一切的事，不管他多麼的誠懇、多麼的熱心、多麼的努力，他第八天受割禮，學習了律法，他遵行律法，就律法上的義，他無可指摘；他是一個好人、是一個守律法的人、是一個守道德的人；他是一個從新儒家、從康德、從現代人來看，都是非常好的人，他發現他做的通通都錯了。
保羅後來有三天他不能看見，而且他也不吃、也不喝，我想那三天他在那裡想，他在那裡懺悔：我 現在眼睛看不見了，但是過去幾十年的日子，我真的看見了嗎？過去幾十年的日子，我是不是睜眼的瞎子呢？我以為我服事上帝，根本我不認識，我不認識我這個罪 人不能照我一切的努力、一切的良善，得到上帝的喜歡；我不認識上帝，我一切的努力，我現在所有的努力，我是在逼迫上帝，我並不認 識上帝，也不在服事上帝。他有三日三夜，他不吃不喝，他在想我真是錯了。後來有一個人，上帝派亞拿尼亞去安慰掃羅，他進到他家裡，第一句話就說：『兄弟掃羅』第一句話就說：「上帝派我來，要你認識祂」。
 
五、結語：
親愛的弟兄姊妹和朋友，信靠上帝，從耶穌那裡，我們才真正的認識了上帝，也認識我們自己，耶穌是上帝的啟示，我們需要悔改。我們今天就講到這裡，願上帝賜福大家。